r>    陆浅歌心事重重的沿街直走,却没留意到方才前脚跨出万花楼的那刻,背后便多出三条尾巴来。

    “公主哦不,公子,您快点。”

    距离陆浅歌五十步远,华南季艳一身淡绿长衫、高绾官髻,全然一副俏丽男装扮,与童子扮相的两宫婢瑶儿、瑾儿,悄悄的尾随在后。

    大羿深秋季节金风送爽,气温宜人。华南季艳在宫里实在待不住了,又知今乃初一,京城各条主街都有市集,便与贴身宫女乔装成小公子与跟班,携带金腰牌溜出宫去玩耍。

    一刻前,华南季艳站在糖葫芦作坊前翘首观看艺人画糖画时,童子装的两宫婢却发现邻侧的万花楼里,居然走出了陆浅歌欣长的白衣身影来。

    “公子,您当初看得不错,那家伙果真是个登徒子!”

    宫婢瑾儿一壁紧盯陆浅歌的背影,一壁愤愤然说着。

    华南季艳双臂抱胸,得意的点点头:

    “本公子的预感一向灵得很,真该拉屠暮雪过来好好看清这小白脸儿,免得她再偏袒他,被他欺骗啊!”

    “咱们公子最是威武!”

    瑶儿竖起大指。

    三人兴高采烈的议论着,转头再看街前,就见陆浅歌悠然转身,进入街角一间酒肆。

    瑾儿手指那边大呼:

    “哎呀公子,陆戋确非良人。您看他,才是出了妓院便进酒肆里饮酒消遣了。”

    华南季艳冷哼止步,举目看向那装潢精秀的三层小楼,清丽的杏眸逐的闪过一抹黠光。

    拇指挑起刮刮鼻头,华南季艳傲然轻笑:

    “瑶儿、瑾儿,等会儿备好打点的银两,跟随本公子从这家酒肆后院进入,今天咱们就来教训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登徒子!”

    ……

    陆浅歌在酒肆二楼雅座用过饭菜,放下一锭碎银,快步走下楼梯。

    刚迈出门槛,一桶泛着墨臭的浓黑污水就从天而降,向陆浅歌直扣下来。

    而他不慌不忙,不躲也不闪,那淡定坦然之态仿若头顶上开了天眼,早已将楼上的小把戏看得清楚通透。

    右臂对空轻举再灵巧蹿步向前,仅两个动作,便将那桶未及沾身的污水击退倒流,径直原路折返,眨眼间不偏不倚的喷了三位男装的姑娘满身。

    她们转瞬从轻灵脱俗的人物变得污浊不堪,懵呆的相觑,随后在街面无数围观者与楼上十几被殃及之人的喋喋谩骂中,“哇哇”的惊叫出声。

    华南季艳低头看看自身,顿时怒火攻心,立在三楼朱栏前手舞足蹈,哇哇暴叫:

    “瑶儿、瑾儿,给本公子抓住陆戋这个无耻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