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

    ……

    又是清晨,苍穹云开日出,雪消风歇。

    瘟灾一夜之间全部退去,引京城数万民众欢呼雀跃,齐聚于皇城八门之下跪拜,高呼“圣上英明神武”,对其斩除魔胎之行感恩待德。

    璟孝皇帝欢悦,便纳了冷青堂的提议,次日暮晚宫门大开,宝和殿上排摆“普天宴”,帝君邀文武百官群臣与后宫嫔妃同往,又从百姓之中遴选百名青壮男子、百名花甲老人入宫,与帝王共庆。

    彩灯高挂、歌舞升平,千百人欢聚一堂同享美酒佳肴,形成深宫之中外表最为鲜艳荼毒的景致。

    许妃端坐并无心情赏歌品酒,只眉色恹恹的侧目看向后宫席位,那诸多娇美明媚的面孔中唯独不见了裕妃。

    今日顾云汐告假,说是老家有人来到京中看她。先前受瘟疫之灾人被阻在半路上,现下疫症过去,昨夜人赶到京城一家客栈里落脚,一早便托人从宫外带来了消息,想与顾云团聚几日。

    许妃自然对顾云汐所说之词深信不疑,念她来储秀宫伺候自己的半年里矜矜业业,便准她两日假,离宫与亲人团聚。

    眼前自己最钟爱的两人俱都不在身边,许妃感觉好无聊,便于酒宴上提不起半分精神。

    歌姬一曲唱罢,就见宝和殿外人影绰绰,似是有许多人聚在那处,进而对话声起,嘈杂无度。

    “是何人在外喧哗?”

    璟孝皇帝落了金杯,些微不悦的拢了眉梢,抻脖侧了侧身,向殿外扬声问去。

    一年轻内侍小跑着入殿,在红毯中央跪倒:

    “回皇上,是裕妃到了。奴才担心她的身子未曾大安,不敢贸然放她进殿。”

    这太监说的隐晦。

    按照民间惯例,顾云瑶落胎也属小产,坐小月子未满一月,于大场面公然抛头露面实属不吉利的行为。

    金台下方阵阵骚动,文武官员、后宫嫔妃与百姓席上升起窃窃私语之声。

    金台上皇贵妃噤声不语,微眯的水眸里冷光明灭。

    前日听闻钦天监有官员夜入勾栏之所被东厂拿了去。

    如今这东厂管的越发宽了,就连官员进出风月场也要染指?还是为的那件事?

    紧接着,钦天监宋监正竟也染病在床,闭门不再会客……

    难道局势真的有变?

    龙案前帝君瞬间颜面黑沉,钱皇后一旁板脸对内侍道:

    “裕妃也是,多大的人了如何这般不懂规矩?今晚宝和殿不是她该踏足的地方,你去回了她,叫她往晓夜轩去好生休养。”

    许妃听闻钱皇后的话意有些刺耳,朱唇轻启,可一时半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奴才遵旨。”

    小内侍匐身一个叩头,还未挺起上身之时就有清凛声音从门外直直传入殿中: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自知落胎小产之人该是静心呆在宫苑中修养,不可随意走出。

    然臣妾有罪,斗胆请问,若然臣妾腹中胎儿还在,是否可入宝和殿亲近龙凤之颜,与君同庆,还望皇后娘娘示下。”

    顾云瑶的一番话犹如重石落海,立时炸开千万层浪花,骤然众人皆惊,满殿聒噪喧哗。

    帝君脑中“嗡嗡”发响,怔怔坐在龙案前完全分不清状况。皇贵妃双拳颤栗,眉眼狰狞难以置信。钱皇后表情震慑之余眉眼缓缓舒展,流露出丝丝窃喜。

    老实说,身为六宫之主的她曾经对钦天监进言之说有过怀疑,毕竟她久居深宫,耳闻目染外加亲身经历过太多险恶之事。

    只不过彼时瘟灾凶猛,京中数百医师药石无治,她也渐渐趋从于流言蜚语,且皇上决意对裕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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