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

    “妹妹不可妄自菲薄,人各有命,云汐的事如何怪得上你?”

    顾云瑶以罗帕擦面,啜泣不已:

    “方才仪仗走出水榭的那刻,云汐那副欲哭无泪的眼光不断向嫔妾看来,那分明是在向嫔妾求救啊。姐姐,你快替嫔妾出出主意,嫔妾该如何帮助我可怜的妹妹逃脱皇贵妃的魔掌啊?”

    “这……”

    许妃幽幽落座,思绪一片凌乱迷茫。

    锦竹突然想到什么,凑近道:

    “主子,皇贵妃仗势欺人,不如由裕主子出面去求钱皇后。”

    许妃须臾摇头:

    “不美。今日皇贵妃说那女孩是被西厂提督送进宫里,想必早已识得她的闺名。且裕妹妹与瑾婕妤、云汐都随贡院前掌事之姓氏,名字皆有一字之差,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适才皇贵妃明知云汐底细还要堂而皇之在咱们面前做戏,恐怕就是冲裕妹妹你去的。”

    顾云瑶当即神现惶恐,抓了许妃的葇荑,惊问:

    “姐姐,你说方才皇贵妃是在演戏?故意在嫔妾面前虐待云汐?”

    许妃点头,无奈的垂了清眸:

    “相信你曾听到些传闻,万玉瑶忌上你这一胎,虽着钦天监林章正一天不落网归案,皇宫无实质证据,可口口相传总归不会空穴来风。

    诚然万玉瑶这口恶气不出,便会拿云汐那丫头扎筏。而你呢?偏要这会儿子跑去坤宁宫去求皇后。别说钱皇后不愿为一介婢子出头,即便她一口回绝了被万玉瑶得知消息,必会对云汐变本加厉的迫害。”

    许妃的分析头头是道,并非全无依据。顾云瑶当即呆呆的在交椅上定了身形,晶莹的雪腮挂满泪露。

    又劝了一刻,待顾云瑶的情绪稍是稳定,许妃才心情忐忑的往储秀宫去了。

    赵安随即吩咐颂琴闭了正殿大门,搀扶顾云瑶步入暖阁。

    帘子落下,顾云瑶一头埋在赵安胸前,阵阵神伤。

    靡靡浅吟啜泣揉碎了赵安的心房,他完全将宫规礼数抛在了脑后,只管用坚实的臂膀围住伤心至绝的女子,以温暖的体热熨帖她,为她驱散心中的委屈与幽怨。

    “主子,您别难过,许主子说得在理,您如今怀着身孕千万马虎不得。营救小主子之事就交于奴才办吧,容奴才一段工夫,定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顾云瑶饮泪嗟叹:

    “你我最是放心的,然眼下事关重大,那万玉瑶心黑手狠,本宫只怕云汐那头挺不了太久啊!”

    赵安眉睫眨眨,语顿须臾,才试探道:

    “莫若……奴才找茬出宫去,将此事报予冷督主知,让他……”

    “不可——”

    顾云瑶猝然翻脸,顷刻间整张精致的面容上许多沉沉浮浮的悲伤之情烟消瓦解,如狂风过境一般被洗掠干净,转而沦入了一派僵硬的怒火当中:

    “本宫绝不准你去找他!冷青堂是何人品你我难道心中没数?当年若非他设计以云汐去明府换他一命,云汐……我那单纯的云汐何至能有今日下场?!”

    赵安神情遁然凝滞,片刻后和声细语着尝试劝导:

    “主子,即便是冷督主心机过重,在您有孕一事上他也曾出力维护您。小主子这事也只有动用他的权利,才好事半功倍,尽早助小主子脱噩啊……”

    “本宫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顾云瑶一晃从赵安胸前脱出,美目瞪圆,眸底炯炯火光冲天,硬声硬气道:

    “那年云汐随冷青堂去了东厂本宫无力阻止,才使她认人不清,惨被他利用。今日本宫绝不会假以冷青堂之手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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