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竟在一朝一夕之间沦为宫闱肃杀的牺牲品,殃及辉煌的尚书府也如同高阁大厦,一夜倾倒而不复。

    冷青堂此时比谁都要清楚许妃之冤,而害她的人必是万玉瑶无疑。

    那奸妃的一石三鸟之计委实妙哉!一出手便轻易摘了裕妃的龙胎,借机嫁祸拉许妃下马。

    顺带,依芳墨刚刚所陈之言辞,等会儿多疑的帝君必会迁怒于东厂。

    然而万玉瑶制定此毒计之时,有一点疏忽,即她料定万礼在南苑那头已经解决了吴庸,才得以将妖胎论之罪责顺利推到许妃的头上。

    只要东厂接着将吴庸献到帝君面前,以往之事必然真相大白,许妃得以洗清冤屈。

    可如此一来,万玉瑶必会破釜沉舟,在帝君面前拿云汐的身份说事。

    横竖裕妃中招,万玉瑶身边的假云汐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万玉瑶大可将她供出来,任帝君发落。

    继而走到最后一步,假云汐为求自保,免不了向帝君交代出他冷青堂与孪生兄弟的身份。

    脑中心中混沌不堪,冷青堂自认从没面对过如此凌乱的局面。

    太多的事环环相扣,犹如西洋钟表内部的机械齿轮,在运转间相互咬死。

    稍有不慎,他走错一步的话,便会将这盘棋推入死局!

    冷青堂狠狠咬牙,暗自下定决心,此时还不能交出吴庸,绝对不能!

    一夜过去了,外面天光大亮。穹空依旧阴沉沉的,乌云压顶,像有一场暴雨将至。

    钱皇后想到什么,侧身轻问帝君:

    “皇上,许妃伏法,七皇子该由哪位妃嫔抚养才好?”

    帝君须臾凝眸,撒目看向一侧宫妃。

    她们顿时表情惴惴,个个颔首垂目,神色闪躲。

    帝君轻叹,答:

    “罢了,将七皇子带去端本殿由嬷嬷们抚养吧。”

    钱皇后复杂的眸色一转,应承:“是。”

    帝君神色晦暗,两指捏住眉心按压着缓了缓心神,缓声开口时嗓音异常压抑:

    “朕乏了,都散吧。东厂提督留下,朕与你有话讲。”

    冷青堂内心一沉,脸上却持着平淡,颔首轻声一句:

    “臣遵旨。”

    转头吩咐顾云汐道:

    “你退到殿外等我。”

    顾云汐表情麻木的看了看督主,没有半点反驳,脚步踉跄着跟随人群,缓缓退到了殿外。

    诺大的宫殿里独剩璟孝皇帝与冷青堂二人,明黄与湛青的身形,肃然与恭卑,一坐一立。

    帝君吩咐章公公献上热茶一盏,也将人支到了外面。

    气氛一时凝固,静得沉闷,只听到隐隐的雷动,如盘踞在二人脑顶之上。

    帝君呷口热茶,咂舌那刻杯盖撞击杯沿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殿宇里异常的尖锐磨耳。

    正向射来的眸光凌势如刀,冷青堂轻浅垂目,只觉头皮微微发麻。

    不出所料!

    璟孝皇帝倏的举臂,冷青堂忙是抬眼欠身走近,恭敬的托茶杯于手中,规规矩矩放到一侧的桌案上。

    “东厂提督对许妃一事做何看法?”

    帝君眯眸,视线跟随冷青堂走动的身形徐徐游历着,对目标牢牢的不肯放松一寸,抿唇之态显露出几分奸诈。

    冷青堂置下茶杯细步回到原地,躬身语气虔诚:

    “皇上处断得公正,臣与其他官员,自是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呵呵……”

    璟孝皇帝骤然拧起丝丝冷笑,眉眼阴险的飞扬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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