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时,就看到她怪异的眼神直钉钉的凝在他身上。

    低头去寻,他诧异问起: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女孩已从椅上跳起,回身拉开背后储物柜下端的檀木小屉,翻出针线动作麻利,跑到督主面前:

    “衣襟有处挑丝了,我帮您缝回去。”

    她灿灿一笑:

    “很快就好,您可别乱动啊!”

    “好,我站起来。”

    担心她弯腰久了会不舒服,他体贴的站直挺胸,下颚刻意扬起。

    四指探入外袍一侧衣襟,女孩静声垂目,细心缝起来。

    男子默默低头,注视眼前这小小的身躯距离自己如此之近,遁然思绪万千翩跹,再也抑制不住回想起他们的从前。

    十几年来,他看着她一点一点成大,一步一步完成蜕变,从病恙娇弱直至拥有一颗坚定强大的内心。

    她尽心服侍着他的衣食起居,与他共同出生入死,又在东厂一度最危的时刻,依靠自己稚嫩的双臂力挽狂澜,弥补支离破碎的局面,不惜拼上自己一条性命,换回他一线存活之机。

    他不敢去想,如若没有了她,或者中途走散再也找不回她,他又要如何面对余生的蹉跎,去完成孤独而艰难的跋涉。

    耳畔婉转的声音如羽轻扬,拥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呼,就快好了。我的手艺并不差,等会儿该是看不出来的。”

    男子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袍子上,他的目光灼灼而热,唇间一抹笑意缱绻如水令人一顾而倾城,手臂缓缓收紧环住女孩的细腰。

    顾云汐垂面正要咬断丝线突觉呼吸一紧,接着便一头撞到督主坚实的胸前。

    “干嘛?针还在,留神扎到您。”

    顾云汐容赧,颦眉不自在的推了推他,微嗔埋怨。

    督主笑意更欢,修长的指头伸出抚过女孩面颊,温玉指尖触到她的唇,拨下黏在嘴角的一颗饭粒。

    勾唇魅笑,男子张口含住指腹,将那饭粒吞进肚去。

    “哎!”

    顾云汐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一张小脸情不自禁泛起几分潮红,眼神微微闪烁间唇瓣娇羞撅起,那无以名状的小情绪就如藤绕蚁爬一般困了身心。

    “督主,放开我。”

    她低头,颤颤声音糯软而无力。

    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冷青堂抗议似的将两臂再次收紧,拥那玲珑身躯入怀。

    “讨厌……”

    持着一丝清醒,顾云汐无奈扭身做着幅度不大的挣扎,落到男子眼中更像是欲拒还迎,一种磨人的诱惑。

    鼻息浑然闷重,他不顾一切低头去吻,胸口锐利刺痛令他眉睫一皱,咧嘴“嘶”了一声。

    顾云汐被他吓到,极为紧张的伸手摩挲着,口里不停念叨:

    “怎么样?还是被针扎到了吧!都和您说了还有几针、还有几针,您就是不肯听话。”

    冷青堂压了嘴角神色不服不忿,捏起衣襟上的丝线一把扯断,连带绣花针扔到地上,佯装怨怼斜眼视向她:

    “眼下怎办?扎也扎了,疼也疼了,如何补偿我?”

    “啊?”

    女孩哭笑不得一脸为难,无措的搔着后脑,嘀咕着:

    “怎又怨上我了?我事先都告诉您了,是您……”

    话未说完眼前景物一阵旋转,待视线恢复清明稳定之时,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无赖,男子幽深的眸恍似倾入漫漫星河,波光璀璨,涟漪无数,声音低哑灼灼:

    “今晚哪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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