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默默收拾几下,没有多看顾云汐一眼,手托釉盘缓缓走出小阁。

    “晴儿。”

    顾云汐没能唤住她。

    她魂不守舍的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到她就像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没有思想,就连步伐都是飘忽游离如同鬼魅。

    不知是否喝了药的缘故,困倦在这时沉沉的压上来。顾云汐倒在床畔,昏昏欲睡。

    男子为她掖好被角,直起身形就见窗边一道黑影闪过。

    “你睡吧,我还有事。”

    他回身快步走出去,不带任何留恋。

    顾云汐强撑眼帘注视房门再次紧闭,失落与惆怅漫上心头。

    督主究竟怎么了,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此番南疆之战,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深深的睡意袭来,顾云汐再不能思考,阖眼坠入无尽的梦境之中……

    男子在船弦一角挺身而立,旁边玄衣鬼面的部下单膝下跪,低声陈述:

    “回尊上,京城宫变,万刀堂余众入宫行刺圣驾致华南泽身死,万刀堂已被京畿军全部剿杀。”

    男子笑意冷绝,傲然仰面自语道:

    “呵呵,天大的笑话!若无内应,那万刀堂的弟子们如何能够闯入把守森然的皇宫?哎,可叹独臂闻人虽武功盖世,终是逃不过被卸磨杀驴的命运。”

    部下附和的扯唇谄笑,颔首继续:

    “此外南疆大捷,不日冷青堂的船队便会自琼洋返回,第一站必到威海。是否沿途设伏阻截,还请尊上示于属下。”

    男子眼目促狭,认真想了想:

    “不必,有人藏在冷青堂身后,专等东厂出京后弑杀狗皇帝必为其皇位。比起我们,他更是容不下冷青堂,必然不会让其顺利返航。明日吩咐船队启程,全力驶向威海。”

    ——

    大羿,悦来客栈。

    陆浅歌走出房间,踏着缈然月色走下楼梯。

    庭院中央,着装质朴的女人举头望月,身姿优雅雍容。

    苍穹被夜色浸染无边,孤月当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长的白芒照亮了一方夜空。

    陆浅歌在女人身后欠身,轻唤:

    “母亲。”

    乔装出门在外,又是外夷人的身份,他们言谈举止必须格外小心,唯恐隔墙有耳。

    安和公主闻言转身,柔雅一笑:

    “季艳姑娘睡下了?”

    陆浅歌点头,话不太多,清澈的紫眸盛满哀伤。

    安和公主觉察到,眉梢隐动。

    这一次,她在儿子绝俊的脸上看不到昔日的骄纵,那对曾只作孤芳自赏的眼底,如今也会溢满儒软与失意。

    “怎么,你有话要说?”

    安和公主静静的望着儿子,目光充满疼爱。

    陆浅歌容色沉沉,俊脸凝重,氲起灼灼的怒火。

    “我没想到华南信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利用我、利用师父,弑父还不算,就连师父和季艳都不肯放过!”

    “嘘……”

    安和公主竖指凛眉,示意儿子收声,随后悉心安慰道:

    “惯会伪装的人常易被人所忽视,你做了你该做的,本没有错。只是闻人前辈……终是可惜了。”

    陆浅歌悲伤合眼,眸间湿热一团。

    耳畔,母亲嗓音恬淡:

    “一路上我与季艳聊过,我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经历此劫人会成熟起来,娇蛮的性子总会有所改变。”

    男子眼帘挑开,表情窘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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