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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空间不大的小阁里面,血腥之气遁然弥散开来。

    玉玄矶五指刚刚抓在陆浅歌的衣襟上,脸色疾转变得异常痛苦,五指颤栗着颓弯了脊背。

    “你怎么样?”

    冷青堂容色担忧,说话时就要下床去。

    陆浅歌反手将玉玄矶搀住,脸上全无怪罪之意:

    “相信我,我一直也不知他竟是如此狠绝之人,只听说师父与肖太妃原是旧识,念着往昔的情分他老人家才会传授华南信武功,又教他在人前扮做痴傻,为的只是深宫里面好度日,不会被人轻易算计了性命去。”

    玉玄矶坐在床畔,脸色蜡黄,豆大的汗滴泠泠而下,鼻息沉重声声冷笑道:

    “哼哼,韬光养晦真真儿妙不可言。他倒是好度日了,如今养虎为患,翅膀硬了反倒来算计我们的性命!”

    冷青堂轻轻揭开男子火红的莲花仙衣,看到中衣的脊背处又有鲜血渗透出来,眸色逐的一暗,好言劝慰:

    “别再闹腾了,仔细伤口裂开了。”

    玉玄矶头颅沉甸甸的垂低,贝齿紧咬泛白的嘴唇,疼到不再吭声。

    陆浅歌从怀里摸出个椭圆的小瓷瓶,倒出一颗通红的小丸子,递到玉玄矶的手边:

    “给,红玉丸能帮你止血。”

    玉玄矶吃力的抬头怼他一眼,默默接过药丸,一口吞下肚子。

    华南季艳小手交拢站在一旁,注视一度凌乱的场面,回忆被桩桩件件的往事填满。

    女孩难过的蹙了娥眉,眸里水光充盈,看看玉玄矶与冷青堂,嘴角幽怨的压了压:

    “你们二人倒是配合默契啊,一个假太监,一个美道士,从前见天儿守在我父皇身边又在图谋些什么?眼下盘算落空了,倒都恨起我皇兄来了,可在我眼里,你们两个和他并没有区别!”

    “你说什么——”

    玉玄矶闻言大怒,冷然的目光向女孩横扫过来。

    倘不是受脊背伤痛所困,他绝会飞身而来,出手攥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它瞬间折断。

    冷青堂一时凝神,恍是无言以对。

    陆浅歌几步向她走去,急扯白脸的呵斥道:

    “你跟着乱搅和什么,再胡说你就别跟着我了,爱去哪儿去哪儿!”

    华南季艳立时更加委屈,眸子被泪水迷蒙,颤颤啜泣起来: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不跟着你又能去哪儿?我没有说错什么吧,他们两人不是也在觊觎着我父皇的江山。可我只想说,无论你们如何争如何斗,冷督主,你始终是大羿的皇室宗亲,和我父皇、皇兄一样,你们都姓‘华南’啊!”

    女孩伤心欲绝,哭着推门跑出了小阁。

    陆浅歌一声烦闷的叹息,狠狠关了门,徐徐走到床前:

    “季艳她不是有心的……”

    冰雪凝滞的表情自冷青堂素白消瘦的脸上缓慢消融,他苦涩一笑: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没有错,我与她父皇、与她皇兄之争,在旁人看来无非就是对皇权的追逐,注定为人所不耻。”

    “赫哥哥……”

    看到男子黯然低头,玉玄矶一手落上他的肩头,悉心安慰:

    “而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你我都想全身而退,那东厂的弟兄、淮安还有皇宫里的线人又当如何?我们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冷青堂默默点头,双目锁定脚下勾画繁丽华美的波斯地毯,陷入一刻深思。

    倏然抬头,他望定陆浅歌,嘱咐:

    “你该去哄哄季艳,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从前你闯荡江湖潇洒惯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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