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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平,闵国公府。

    两时辰以前,刘公公派手下到府上送来几盒糕点,说是新帝赏给国公爷家眷食用的宫廷御食。

    闵刑氏身穿诰命官服千恩万谢,又拿出一封银子送走当差的小公公,随后欢天喜地与下人们分食糕点。

    于是,悲剧发生了。

    当闵氏父子全程疯狂策马而归时,闵刑氏所住的棠风院里已经站满了人。

    父子两人立在大屋外的回廊下,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很快,郎中们挑帘走出,个个愁容满面,不住的叹息摇头。

    “怎么样,夫人情况如何啦?”

    闵瑞跌跌撞撞的追去,扯住一个郎中就问。

    郎中惊恐的闪躲开来,接连向男子拱手,神色难看:

    “国公爷恕罪、国公爷恕罪啊——”

    “等等……”

    见对方背影仓皇的逃去外院了,闵瑞顾不得追赶,转而扑向另一个郎中:

    “快快告诉本王,诰命夫人的情况究竟如何啊?!”

    那郎中身形抖似筛糠,不住点头作揖道:

    “国公爷息怒,是在下无能啊……”

    最后一个出屋的郎中年岁较大,容色凝重,硬头皮走到闵瑞身旁,沉眉颔首:

    “国公爷,此番共有二十七人中毒不治,其间尊夫人中毒虽浅,然时下并无适合的解药,以至毒以侵入五内了……”

    闵瑞眼前一黑,顿觉天旋地转,被闵俊搀扶着撑住身子,问话变得有气无力: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朗中容现悲切,哀哀的拱手,嗓音颤颤开口:

    “夫人也只能到今晚了,是老朽无能,望王爷恕罪。”

    话毕拔腿就跑,不带片刻停留。

    闵瑞当即怔在庭院里,面无表情的任由各式各样的人们飞快绕过他的身体两侧,直到庭院变得空旷,只剩了他和儿子闵俊。

    这一刻的男人身心像是被剥离一般,那种锥肤刺骨的折磨使他瞬间退变为一个颓废的老者,拖着风烛残年的衰弱身躯,恍是再没有了战场上的矫健与挺拔。

    “父亲…父亲!”

    闵俊抱住失魂落魄的男人,哭叫呼唤:

    “父亲,快去看看母亲吧!”

    闵瑞的目光沉沉垂向地面,麻木的点着头颅,干白的唇哆哆嗦嗦半晌吐不出半句话来,就被闵俊拽着奔进了大屋。

    架子床前,婆子丫鬟围了六七个,正在抽抽哒哒的抹泪。

    身穿湛青诰命官服的女人直挺挺的仰躺无声,脸色乌青不正,干裂的嘴角凝着一丝陈腐的污血。

    “出去!都出去——”

    闵俊心乱如麻,抬手将下人全赶出了屋子。

    闵瑞慢慢的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那一动不动的女人,见她在昏沉沉的状态中眉睫依然狰狞而痛苦,眼底遁然一痛。

    “夫人……”

    闵瑞轻呼,两手颤颤的伸出,却在中途停下。

    他生怕惊醒了昏睡中的女人,不忍亲眼目睹她再承受体内的剧毒磋磨。

    当着儿子,闵瑞还不能全然放下王尊的身架,因而极力隐忍着内心割裂的悲痛,五指抖动着抓住凌乱染血的床幔,勉勉强强站起身子。

    闵俊此时头抵门框正做饮泣,陡然一记转身,眸光好像刺骨寒风剐在人的身体里,嘶吼一声:

    “父亲,朝廷不义,咱们反了吧——”

    “王爷……”

    床那头有了一丝微弱的动静。

    父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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