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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夜色,陆浅歌的船队秘密抵达桂平一处隐蔽的海滩,人员迅速登陆后就在附近的山麓西侧藏了身。

    此时,他们正围坐在微弱的篝火前,听程万里讲述往事。

    老程刚刚摆脱“驱儡术”的控制,记忆的画面还是断断续续的,努力回想的话,也能说出个大概其来。

    据他讲,彼时奉先皇的圣旨,带东厂一、二、三番人马自津门渡口登船出发,之后船队遇到风暴起火,在远离航道不久就遇到了督主的船队。

    老程现在才算明白过来,那时的督主尚在南疆,以时间推算的话根本不可能与东厂的队伍相遇,大伙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假督主给控制起来了。

    越想越为后怕,强壮的老程喘着气,通身惊出细密的冷汗来。

    华南季艳手捋鬓边的垂发,眉底惊恐而疑惑:

    “天下间,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陆浅歌摇头:“不,应该只是江湖上的易容术而已。”

    “督主,那人无论身形还是容貌都太像您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万里注视冷青堂沉寂的面颊,凭自己对他的了解,感觉到这件事的真相,远没有那对男女说得简单。

    冷青堂挑动眼睫,沉默的目光环顾现场的几人,俊美的容颜迎着明灭不定的火光,眼眸冷寂如月,犹如隔世的寒凉:

    “其实,本督有个孪生兄弟……”

    “什么?!”

    几双眼睛在同一时刻瞪圆,错愕惊怔的向冷青堂看过来。

    他垂眸,声音低浅缓慢:

    “那人就是当年劫走云汐的罪魁祸首,他为她换容,又以慢性毒药控制她,将她送进宫里寻找昆篁岛图。在大羿皇宫里做下假人案的人是他,与云汐交换容貌身份的屠暮雪,也是他的部下。”

    眸光一转,冷青堂望向玉玄矶:

    “阿修,你为何懂得破解‘驱儡术’的方法?”

    玉玄矶两指揉捏下颚,清冷一笑:

    “天衍门原本出自道宗一脉,蓬仙观上任观主普慈道长与天衍门的宏尊颇有些交情。

    听普慈道长讲,年轻时他与宏尊经常相聚一处切磋武学,后来天衍门举教迁至瀛国后,二人也有书信往来。

    我的武功便受教于普慈道长,那时听他说起天衍门有两种秘术,驱儡与音杀。

    我知‘驱儡’秘术的破解方式,乃是普慈道长所授。至今想来,该是道长与宏尊关系交好,才会在当年武功切磋那会儿得到此术的破解之法。”

    冷青堂点头深思,终于捋清了一些事情的线索:

    “难怪得知宏尊被害的消息,你们全道宗的人都在全力追杀天衍门的叛徒雷焕。”

    玉玄矶眸色冰封,放出灼灼的寒光:

    “突然连续三月未收到挚友的书信,普慈道长预感到不妙,派人打听才知宏尊已被座下弟子雷焕杀害,自然要集全宗门的力量为友人报仇。你的孪生兄弟能够用出驱儡与音杀两样天衍绝学,合该算是宏尊的亲传弟子。可这许多年的书信往来里,他从未向普慈道长提起那人情况的半个字。”

    “因为他的身份。”

    程万里接话一句,脸色笃定。

    这不难猜测。

    自家爷是宬熙帝的儿子,为特殊使命隐藏在大羿皇宫扮做太监,这些年里他和他的部下们行走出的每步,都格外的谨慎。

    督主的孪生兄弟自然也属身份特殊,他和收留他的人,每一天定是也在刀口上过日子,活的并不轻松。

    为保密也好,为不了连累好友也好,宏尊肯定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自己那个背景与众不同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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