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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席卷了四方禁城辽阔的苍穹。

    更鼓幽幽,在纵横交贯的无尽宫道上传荡低回,为无眠的人带来一分对黎明的期盼与慰藉。

    闹腾了整天的景阳宫业已安静了许久。

    “知棋,快来——”

    云汐骤然劈开窗幔,探头低声的急唤。

    绣帘挑起:

    “主子,奴婢在呢。”

    今晚,知棋主动留下值夜。

    她知道自家主子是吞了秘药才憋出一身的“天花”来。

    因此她必须寸步不离守着主子,防备着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自己作为知情人也好对其照应一二。

    知棋一眼就看到云汐满手鲜血:

    “啊!主子您……”

    “嘘,只是小伤,快拿伤带来。”

    云汐被伤痛磋磨得眉眼积郁,咬牙对悲切的女孩摆了摆头。

    知棋赶紧从小屉里翻出一伤带和止血药。

    云汐那葱白的十指和手掌上凝着密密络络的血珠子,猩点灼红,清晰入目。

    待知棋走到床前,那些血珠子已延绵成片,滴滴答答的直往地上淌。

    知棋快速拔掉长颈药瓶的木塞为主子细细上药包扎,如乳燕般萋萋的呢喃:

    “主子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就不晓得咱们这位九王爷现下又在干嘛。瞧这伤口像被扎的,怕不是摸了刺猬,还是碰了仙人球?”

    云汐凝眸若有所思,嘴角蓄着一抹乏累的笑:

    “管他呢,只要人好好的便是了,横竖他不会比着尚宫局的女使们摆弄那些个绣花针吧?”

    知棋“噗嗤”一笑,两眼中含了的泪再也留不住,肆意的落了下去:

    “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有心思说笑呢,奴婢看着都替主子难受。您说您在这边想着法儿的自残,为的就是给王爷他留条清白身子。可王爷呢,他非但认不得您,每次见面还总给您气受!”

    云汐眸色温和的望定女孩,缠遍伤带的手抚过女孩的眼角,轻叹:

    “谢谢你,知棋。”

    女孩心神难宁,握住云汐的手艾艾道:

    “主子,奴婢觉着皇上对您一天天的失了耐性,每回来了都狠不得生吞了您。左不过这药粉不能护您终生,您还是逃吧,想办法尽快逃出宫去。”

    云汐将头别向一边,煽动的浓睫在轻减的面部印上颤颤的阴翳:

    “普天之下莫过皇土,我能逃去哪里,前车之鉴已经够了……”

    有风徐徐灌入,吹得绣帘扑楞楞的飘动,如蝶翼飞起。

    知棋站起身为云汐裹紧被子,生怕正是发热的她再惹上其他病症。

    抬头时,她从主子凝聚的瞳仁里清楚看到两点倒映的影像,骇然转身,与那夜行装扮的男子四目相对。

    知棋曾经从云汐的口中得知九王爷华南赫还有个孪生哥哥,因此这次意外的见面,她对眼前这人一副极为特别的五官,丝毫不觉意外。

    刚刚的惊愕,只是源自他的不请自来。

    蛊笛促狭凤目的微小动作让云汐明显感知到一抹杀机,惶然扬声阻止他道:

    “显哥哥住手,她是我的人,值得信任。”

    “嗯……”

    蛊笛紧盯宫婢慢慢敛了戾气,绕过她走到床前。

    眼见幔帐里的女人夹衾紧覆,满脸红疹,他拧起的眉心攒起悲怆,一声长叹直入心底:

    “丫头,你到底用了那药了?”

    云汐露出淡淡的笑容,两腮通红,明显的高热未退:

    “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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