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我都想起来了……”

    华南赫唇瓣抖擞,眸底洇出水泽:

    “当年怪我一意孤行不听兄长的劝告,最终害了东厂几位旧部,又害兄长为我终日奔波筹谋。没有你,我不知会自暴自弃到何时,又不知会做出多少伤害云汐的事。”

    “哈,九弟…你真的、真的……”

    两个孪生兄弟相互执手,一瞬间蛊笛眼光迷离,随即眼底一亮,好似在许久阴霾下生活的人突然拨云见日,粲然的瞳中只见漫山遍野春花灿烂。

    他刻意隐忍着情绪的迸发,只将全部情感化作一串泪水夺出眼眶,接着仰天大笑了几声:

    “哈哈,好啊、好,太好啦——”

    “显王爷,您找到我家主子没?”

    身后焦灼的问话传来,正是知棋,身边跟着掌事公公小磊子,还有永露寺几位武僧、沙弥。

    蛊笛瞬间想到什么,向山洞甩头,吩咐知棋到:

    “人就在里头,哎,你一人进去就行。”

    “……”

    知棋一愣,目光下意识转向华南赫,即刻也明白过来。

    红着小脸抿唇笑了笑,女孩转身走进洞穴中。

    云汐正跪坐在洞里美滋滋的绾发。

    她早已听到洞外两兄弟的谈话,情知救兵到了,忐忑的心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看到知棋,云汐也觉不可思议:

    “你怎么来了?”

    知棋轻浅的目光瞄过地上那些个揉得没了形状的苔草,不觉脸颊微热。

    瞧这情形,便知昨夜的战况该是何等的激烈。

    女孩羞答答的莞尔回道:

    “您与王爷到后山放灯许久不见回来,奴婢担心了您整晚,后半夜便带着磊公公去求慧蝉大师,集合寺里的僧人遍山寻您,可巧就遇到了显王爷。也是他告诉奴婢,该是有人要加害您!”

    话到这里,知棋蓦的脊背一寒,小手扯住云汐的葇荑急急问:

    “主子,您快告诉我,这夜您和王爷是否真遇险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云汐促狭了水光潋滟的美眸,笑弧轻悠,拍拍女孩的手背:

    “确实,我在凉亭里遇到七八个杀手。夫君为护我,和我一起落下悬崖却大难不死。你们上山时没能撞击那最后一名杀手,该是他先行回去向主子复命了。”

    “啊?”

    知棋听得脸色僵白,目光惴惴循看四下:

    “那、那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若他没死,不是要撞破您和王爷的事了?”

    云汐笑得稳笃,目光从知棋变色的面上移开,随意落到洞内的某处:

    “原先我也害怕,可自从有了手上的东西以后我就不怕了。这件东西,可为我们斗败月西楼,为死去的东厂旧部报仇提供了助力。”

    说话间蛊笛进洞,看到云汐一头散着如瀑青丝,唇畔凝起好看的笑涡。

    双臂环抱在胸前,他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嗯,不错,这顶帽子真是好看,就该早些送给华南信戴。”

    知棋掩口窃笑,识趣没有说话,只乖觉的凑到主子背后,从袖袋里掏出篦子为她梳头。

    她打心里为主子高兴。

    主子身陷仁宪帝的后宫,见天想尽办法来护自身清白,不就是等待和九王爷的这天吗?

    虽说这对命运多舛的男女眼下无法公开在一起,但很早以前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知棋相信上苍有眼,定会垂怜他们二人,也会在不久后的某日赐他们永远恩爱,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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