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笛那半是玩笑、半为解恨的一句让云汐赧然羞红了面颊,颔首浅浅笑过,眉色染上几分肃然:

    “显哥哥,恐怕还要麻烦慧蝉大师为我和夫君安排另一处居所,那处务要鲜少有人往来,我和夫君需要藏身一段时间。

    用不了多久,有人会把华南信引来寺庙。那时我们夫妻一旦现身,保管会大挫那人的锐气!”

    蛊笛眸中闪过犀利的光芒,一侧银眉挑起,饶有兴致:

    “丫头,听你这口气,该是知道要害你的人是谁了?”

    云汐笑着摸出一枚黄铜腰牌,两指拎着上头鹅黄的燧绳,向蛊笛和知棋展示。

    腰牌足有她的巴掌大小,边缘尽是些参差精致的焰纹。

    金牌正面,中央最醒目的位置刻有一“时”字。

    “啊!”

    知棋震惊得尖叫出来,眸光冉冉如同火焰,氤氲愤怒的烧灼不灭。

    她怨怼的眯细了眼眸,恨声道:

    “原来是她,难怪呢!”

    华南赫此时走入山洞,对蛊笛道:

    “大哥,慧贵妃虽是动用母家的力量暗害云汐,可昨晚杀手撞见我在寺庙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眼见我跟着云汐跳下悬崖,那唯一幸存的杀手必然不会小觑。

    所谓贼喊捉贼,我相信云汐的推断,一两日内,慧贵妃必会引华南信上山。”

    蛊笛蹙紧眉头,眼底浮现深深的疑惑。

    他手抚下巴深思熟虑起来:

    “那杀手只是见你二人落崖,若不探得你二人的生死虚实,慧贵妃又岂敢判定自己稳赢,先行去找华南信?”

    云汐笑得了然于胸:

    “先不说从那般高的峭壁落下生还希望还有多大,就说时沅卿那个妒妇,她对我下手无非为的华南信,她认为我当下受宠,在后宫的地位迟早会威胁到她。

    因而,如今的她实则不希望我死。假如我与九王爷能够同时出现在皇上面前,那样对她来说便是正中下怀,刚好可借用后妃失节为说辞,折煞我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蛊笛瞳眸一亮:

    “难道你是想要……”

    云汐看着他,嘴角扯起诡黠的笑弧:

    “请君入瓮,逼其为我所用。”

    这刻,笑意忽然凝在蛊笛的脸上,那朗俊的眉眼带出的丝丝僵涩无力感,总也不太好看。

    “兄长,你怎么了?”

    华南赫发现异常,轻拍他的脊背。

    蛊笛惶然敛神,摆手一笑:

    “不碍事,既如此,我们便大胆一搏吧。眼下天就快大亮了,要抓紧时机快些离开。九弟、丫头,跟洞外那些沙弥走,他们会带你二人到安全的地方藏身。”

    三人走出洞穴。

    云汐被华南赫搀扶着,跟随四、五沙弥走在最前头。

    蛊笛有意与队伍拉开一段距离,郁然蹙拢的眉心皱起一抹阴翳。

    “小姑娘,你看到了吗?”

    他转头问向知棋。

    知棋与他并肩走,双目直视队伍前端的男女,眼圈见红:

    “看到了,主子身上才好没利落的痘疮很多处都破脓了。她又没少遭罪…她与赫王爷,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

    难以抑制的酸楚涌上心头,女孩抬手抹泪。

    蛊笛喉结滚动两下,嗓眼一股子扯痛,异常难耐:

    “我所知道的,他们从前相守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知棋长舒口气,涩然一笑:

    “眼下就快了,显王爷,给他们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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