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药定是她下的,一定是!”

    “这说法行不通,莹儿才刚多大,如何懂得那些个腌臜东西?再说她往那酒里面下药,目的是什么?”

    华南赫气势坚决,口吻沉定如山。

    云汐立时怔在当场,似是浸透了深秋时的寒露,心头渐凉。

    明明自己受到伤害,可眼前的男人,却对嫌疑犯显出百般的维护。

    云汐冷然,口气生硬越说越急:

    “你为何如此信任她?她做这事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她一心想作九王妃,在永露寺对你百般维护却遭你拒婚,她就认定了是我阻碍了你们。她往御酒里下药,又亲手给我和华南信敬酒,想要亲眼看着我二人全都中招。一旦我失身,只好乖乖认命,那时便没人再能阻止她啊!”

    华南赫望着女人怒意氤氲的芙蓉面,表情有些委屈。

    待她快言快语、喋喋不休的说够,他一手伸出抱住她的肩,语气柔和的哄劝:

    “好了嘛,别气了,赶明儿我让小北去查查便知。

    我知你不喜莹儿,可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她虽刁难任性本心却不坏,断不会有这般心机。”

    云汐愕然睁圆了眼:

    “赫,你的意思是说,我因为讨厌莹儿,才对她有所针对?”

    今夜的顾云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她抬手直指殿门,五官隐痛决绝,双目如电冷峭道:

    “你可想过,我能够全身而退,毫发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全仗着知棋牺牲了自己。

    那个忠心耿耿的傻丫头,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明知不会和皇上有任何未来,却……”

    一口气憋在胸腔,提不起,吞不下。

    云汐哽咽再难诉说,清泪盈盈而下。

    这刻的她陡然承受着一股子无依无靠的感觉,心房如钢刃割据,痛不堪言。

    她撑着泪花花的浑浊眸子,将一股子被弃的怒与怨,向着对首的男子悉数爆发出来。

    华南赫心头的酸楚顷刻渗至五内,万千彷徨回转牵起眸间一缕颓然的柔软,绵绵的投向女人。

    他心疼她,却对静乐深信不疑。

    他讨好的再次接近,手指在云汐光滑的颈子上流连着。

    她却不再领情,侧身一退再退,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华南赫感觉异常疲惫,面对跳跃不定的烛火中发出细若有无的叹息:

    “云汐,我非是向着莹儿说话。只是这两年都是她一直陪着我,我认为我很了解她……”

    一声冷嗤打断他的坚持。

    云汐测然颔首,唇角勾起,眸底冷焰迸裂咄咄的摄人:

    “王爷说的极好,云汐收教了。云汐今时才知入东厂陪伴王爷的那些年,都不比郡主陪伴王爷的两年光阴!”

    “你又胡说什么——”

    缈然笑意兀的烟消云散,华南赫眼底猩红,再也忍无可忍,持着沉痛与焦灼的表情对云汐拂袖呵斥:

    “一听说你有事我不顾一切的赶过来,你却偏要用这些混账话来撕我的心!你想解恨?好,我可以立刻冲进正殿里手刃华南信!”

    语顿须臾,眸光一寸寸的软下去。

    他神色黯然:

    “我之所以信任莹儿,是因为她真的很像少女时期的你。是我亲手伤害了她,这丝信任就是我现下唯一能够给予她的,难道你还要剥夺了去?”

    心底轰然崩溃,云汐颤颤而立,倔强的噙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肯轻易流落。

    心口起伏跌宕,她狠狠咬牙:

    “你走,以后不需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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