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温润,托住女人香软的手吻了吻,和言道:

    “你昨晚累到了,多睡会儿,朕有空就来。”

    “臣妾多谢皇上……”

    云汐低头向手背快速看了眼,笑意冷漠牵强。

    送走了帝君,云汐吩咐岫玉帮她洗面梳妆,说是等会儿将有贵客登门。

    小磊子和宫人们一旁数着,主子清洗那只被帝君吻过的手,光清水就换了不下十盆。

    不等吃早膳,报事的太监进殿说,妙音阁的仪仗到景阳宫来了。

    云汐抬手托了托发鬓的簪花,澹笑沉稳:

    “看,贵客到了。”

    慧贵妃严装走入正殿,眉眼清冷,气势凛凛。

    云汐穿了一身湖蓝软烟罗,外夷进贡的丝料,是以初生的孔雀细绒捻入天蚕冰丝织就,轻如蝉翼,再用起光的莹白与翠色丝线绣出梨花茂叶,间以米珠萤石为配。

    此刻暖风穿堂,那华贵的衣裙飘摆绚烂,裙上梨花半开,轻丽的回旋,可见草叶葳蕤,缠绵细致。

    她那头乌髻被芳芬的头油拢得一丝不苟,数枚花钗彩宝配色精妙,光彩赫赫夺目。

    女人容颜美如桃花,晶莹无暇,让慧贵妃注目之时不禁心下隐隐生痛。

    原来帝王的荣宠和恩泽,竟可让一个女人如承沐了雨露的花朵,如此艳丽的盛放?

    不可抑制的怒火,滋上心头……

    “姐姐快坐,妹妹正想着用过早膳以后,就到姐姐宫里问安呢……”

    云汐笑吟吟的说着,向慧贵妃执手引座。

    醋意大发的女人骤然一记转身,一个耳光抽向云汐。

    云汐早就料到女人会发疯如此,秀腕一扬接住了对方的手掌。

    紧接着,她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怯怯问:

    “嫔妾有何错处还请姐姐明示,嫔妾也可死的瞑目了。”

    慧贵妃冷冷撤回手臂,盯着她咆哮:

    “你不配叫本宫‘姐姐’,郑宛若,你果然诡计多端。

    你这里假意向本宫示好,信誓旦旦说着对皇上无心,挑得相府与东厂互斗,那边却把皇上哄上了你的绣床,如今你还要本宫如何再信你!”

    “姐姐,你真是冤枉妹妹了。”

    云汐嘤嘤抽泣起来。

    时沅卿忿忿不绝,脸上怒意不减:

    “昨晚内阁六位要员冒雨进宫,久候于勤明殿外,皇上却宿在了你的景阳宫。你魅惑君王误了朝政,不思悔过还敢口称冤枉,是不是想逼本宫动用后宫刑罚?!”

    昨晚时相随其他五位内阁辅政大臣在勤明殿等了许久,最终等来的不是皇上,而是大总管梁缜。

    能够让皇上撇下要紧的政务不理,晚膳刚过人就直接歇在了后宫,可见她云妃的本事。

    时相对着倾盆大雨蕴了一肚子火气,随即将消息带给了女儿,慧贵妃得知自然坐不住了。

    云汐向小磊子使个眼色,掌事出殿,很快取来一枚翠玉酒壶。

    云汐身形匍匐,端着柔弱卑微之态,嗓音细细软软:

    “姐姐有所不知,臣妾自知昨晚皇上约了内阁重臣们商谈国事,晚膳那会儿又怎敢独占着皇上。

    那时皇上饮酒过半,突然就把持不住了。

    眼下这壶里的御酒还剩了一半,姐姐若还信任嫔妾,打开壶盖闻闻便知。”

    慧贵妃半疑着揭开玉莹莹的盖子,向壶里小心张望一下,随即鼻翼凑近。

    眉尖紧蹙,女人捂鼻将酒壶拿得远远,脸色憋红再次怒视地上小女人,眸光如剑: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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