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且臣已经暗地里保护好了他的家人,路上不会有失。”

    语顿,勒霜注视云汐一张易容的面孔下盘踞不散的愁容,语锋决然一转,嗓音低回:

    “主子,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臣愿领东厂番卫…行刺华南信。”

    “不可!”

    云汐瞬间厉眉,咄咄打断他:

    “别做无谓的牺牲,华南信的武功上乘,我们已步棋至今,一子错满盘输,我们谁都输不起。

    眼下的大羿北有游部叛乱,东边瀛国蠢蠢欲动,朝内党争愈演愈烈。

    若然没了皇帝,这个国家只能任人瓜分干净。那时的漩涡乱局,就是九王爷也无力控制了。”

    勒霜洇红了眼:

    “那您怎么办?你和王爷的孩子也有危险。”

    云汐想了想,肃然:

    “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为了王爷,哪怕是屈辱的活下去,我也要平安的生下孩子,盼到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小北,你安排一下,在慈宁宫里安插眼线,特别是为我接生的稳婆一定要是自己人。待我生产的那日,这易容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下去了。

    还有,启动民间邸报,我要用百姓的力量逼迫华南信放我出宫!”

    ——

    华南赫领京畿军五万护送北伐所用军需自出京城,向北行进尽一月左右,即将与北伐军会师。

    此时二月,京城春寒料峭,北地气候依旧严冷。

    驼贡山,一场冻雨来的突然。

    林地间狂风如烈,飞流倾盆,草木滴水成冰。

    道路好似泼了油,车马滑泞难行。

    眼看天色黑下去,参将符曲号令大军安营休顿。

    在山林里扎寨本是犯了兵家的大忌,然极地气候恶劣,符曲认为这种鬼天气里他们的大军难以行进,敌方也是如此。

    只歇一夜,该不会有意外发生。

    至后半夜,大风越扯越疾,冰锥倒挂的树枝、荒草疯狂折伏摇摆,发出鹰隼般尖厉的长啸。

    冻雨声势浩大起来,唰唰的声响威动天地,视野可及处遍是白亮。

    被暴风摧得晃动的帐篷里,华南赫突然睁开眼睛,眉心紧蹙着翻身跳下了软榻。

    匐地侧耳,他认真听了听,随即起身。

    长剑出鞘的动静惊醒了符曲,实际上他也被狂风暴雨之夜扰得睡不安稳。

    “有人来了。”

    华南赫面色阴沉的对他说着,倏的眸子一变。

    帐幕上映射出的亮光,有些异常!

    一士兵惊惶的劈帘跑进,足履一滑爬跪在地:

    “报、报…报!敌军来劫粮了,北营起火!”

    符曲险些吐血,提长斧与华南赫奔出了营帐。

    对面火势凶猛,半边天都被烧红。

    营帐间有战马来来回回的狂奔,数量成百。

    马蹄上绑有粗布皮革,可以在冰滑积雪之地肆意奔跑行进。

    它们快如闪电,又像狡猾的鬼魅肆意的穿梭狂舞。

    马背上的人身形彪悍,口里发出恣意得胜的呼号,抛出锁钩钩倒了大羿军的营帐,把雨雪浇不灭的松油火把抛上去,将大羿的士兵活活烧死在倒塌的帐子里。

    大羿士兵阵脚凌乱,有些去抢救物资,有些纷纷架起长枪,与北蛮子展开生死搏斗。

    华南赫出手狠辣,一剑砍在马腿上,迫使马背上的人重重摔落下来。

    那人怒气冲冲的圆瞪了老虎眼,看到满头银发涤荡的华南赫时,那蛮子先一愣,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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