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掠起,他抽出弯刀,曲背对准华南赫就是个熊扑。

    华南赫不闪不避,嘴角溢出一丝嘲笑,迈步狂攻,剑势凌厉。

    银白的光亮在半空破开一道裂痕,随着一记惨烈的号叫,弯刀倒飞出去。

    蛮子身披鲜血,倒地没了声息。

    周围的同伙见状俱为震惊,嚎叫着身形一晃,三四人包围了华南赫。

    华南赫仗剑攻击,步伐矫健,招式威猛。

    “噗、噗”,“嘎巴”——

    贯穿皮肤、骨骼断裂之声起起落落,混合着惨叫和蛮子话的怒骂。

    脚下,血色蔓延……

    最后一人被华南赫一剑刺穿了左肩,接着又被他抬脚踢飞。

    那人落地,二十多个大羿军冲上来,用长枪将他戳成筛子,把尸身高高的挑上枪头。

    另一处,符曲举斧与一蛮子斗得正激,脚下猛然一滑侧倒。

    蛮子在马背上“哈哈”狂笑,弯身正要补刀,被华南赫老远飞来的标枪穿了脑。

    战马受惊,拖着那人的尸体冲进了雨夜。

    恶战止于冻雨停时。

    百名劫营纵火者,除五名被俘,其余全部被歼。

    在士兵的奋力抢救下,被大火损毁的粮草物资只是小部。

    趁大队整休,符曲把华南赫引到无人处。

    “王爷,方才多谢你救了我。”

    壮汉对华南赫抱拳,眉眼沉肃。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华南赫微微一笑,把长剑擦抹干净,合入鞘内。

    北上的这一路,他对符曲的印象是沉默寡言,像压着某种不可说的心事。

    多少次两人照面,符曲总是欲言又止。

    “王爷……”

    此刻,这红脸大汉对着男子澹然抿笑的俊脸,又是如此。

    而华南赫明白,像符曲这样的人若只为言谢的话,必不会带他远离人群。

    “王爷,你不该救我!”

    犹豫间思想恍是斗争了好些回合,符曲最终直视华南赫,漆黑的夜色下眸光熠熠坚定,内里滚动着水光:

    “我在出京前领过圣命,要在北上的路上对您下手,只当您死在北伐的战乱之中。可、可您却救了我……”

    望着捂面痛哭倒地的男人,华南赫的神情依如他的内心,平静如广阔的海。

    其实,这一路上华南赫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然而时至今日,他还是好好的一个人。

    “符将军,起来。”华南赫伸手搀扶。

    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一月的行军路上,使耿直男人讷讷少言如巨石压肩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了。

    “可你为何要违命,不仅没对本王下手,还要将整件事告知本王?”

    “我无法下手。”符曲擦擦眼泪:

    “我符文谦虽是粗人,却非不明事理。

    和瀛使往来的几桩事上您都给中原人长尽了脸面,您是个好王爷。对您下黑手,我必受千秋骂名。”

    华南赫淡然平静的望着他:

    “多谢你,对本王手下留情。”

    敛去悲情,符曲拱手:

    “和您坦诚以对,末将心情轻爽多了。天亮前还有时间,王爷请先行回帐休息一刻吧。”

    “…好。”

    华南赫怔了怔,没再多说,转身迈步。

    背后“噌”的响动尖锐刺耳。

    华南赫急冲冲回身,正见符曲拉出了腰间佩剑往脖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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