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如是魔怔一般翻脸无情,叫嚣痛骂道:

    “他妈的本督要你多嘴!滚,都给本督滚远点”

    大羿的天牢位于大理寺地下,常年密不透风,一片阴腐,内里机关重重,把守森严。

    两个外形强壮的看守,将人事不省的冷青堂拖下手推车,直接扔进一间牢房里,动作粗鲁,像是在甩一张无关紧要的破麻布。

    接下来,他们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顾云汐身上。

    按照规矩,下了天牢的重犯,只能着中衣。眼见顾云汐还穿着东厂番卫的官服,看守们二话不说,围过来便要扒掉她的外衣。

    顾云汐大喊,闪躲间抵死不从。

    若是脱了宽大的官衣,里面单薄的中衣,根本无法遮住她上身的女性特征。

    看守便要对她动粗,被跟随押运车过来的西厂太监看到,在二人身后厉声嚷了句:

    “嘿!干什么呢”

    西厂如今得势,天牢的看守们对西厂的人也是点头哈腰起来。

    一个躬身,谄谄掬起笑脸道:

    “爷,您也知道,大牢里头怎能穿官衣呢?这番卫

    不听话,欠拾掇……”

    “嘿!你们跟个小随从较什么劲啊!”

    西厂太监不满的翻个白眼,斜视看守二人,狐假虎威的负手,向牢房内扬了扬下巴,阴声道:

    “公公我可告诉你们,里面那个屁股开花的才是要犯,好好看着,该怎么对付便怎么对付。

    但他身边的小随从还有用处,不得为难!他想要什么吃喝,务要给他。若是把人弄死了,仔细明公公那里,你们两个不好交代!”

    话毕,小太监发狠的瞪起两眼,矍利的目光投向两看守,像是一种不容反驳的威压。

    两人忙不迭的拱手点头,一个劲儿应承着: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顾云汐正要迈步走进牢房,被那西厂太监一臂拦在门口。

    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周身辗转,他奸诈的笑笑,凑近她低声说道:

    “云官儿,我们督主对你够意思了吧?生怕你在牢里受欺负,特意吩咐我一路护着。东厂那位老了,不灵了,我劝你及早回心转意,遂了我们督主的心意,跟了他算了。”

    顾云汐凶巴巴剐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臂,自行走进牢房,坐到冷青堂身旁。

    牢房阴暗潮湿,恶臭熏天。地上的垫草里有许多不知名的虫儿,嗅到血腥,纷纷从枯草中冒了出来,争先恐后往冷青堂身上爬。

    顾云汐看到,手脚并用,不停捉虫不停踩,最怕它们触到督主的伤口,或是爬进他的衣服里面,叮咬他的皮肤。

    尽管如此,他俩还是被一些极小的虱子、跳蚤咬了满身包。

    外面霞光吞吐,天牢里依旧漆黑如也。

    顾云汐折腾到浑身筋疲力尽,抱腿蜷在墙边休息。

    脑中反复回忆近两月发生的种种。

    督主自江安巡查,沿途就没消停过。一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眼下才回京城,居然还遭人陷害。

    有人迫不及待想督主死,在江安没有得手,便等他回京,再给予致命一击!

    如此,千岐山劫粮、樊阳郡行刺与皇宫里诬陷督主的,应该就是同一伙人!

    正认真忖度着,垫草上的一声吟叹,冷青堂有了细弱的动静。

    “督主!”

    顾云汐听到,慌忙收了心思,爬到他身边。看他五指颤抖,疼到五官抽搐,她的眼眶瞬间湿热了。

    之前他昏迷着,她百爪挠心。如今他苏醒了,她却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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