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望着晴儿不语,感动到两眼泛酸。

    这丫头岁数不大,脾气急可心眼并不坏,只知一心一意跟随主子,事事总是为主子考虑周全。

    顾云汐轻叹,亲切拉了晴儿的手,激动道:

    “我知你真心为我好,可咱们总要以

    大局为重。眼下督主出了事,如何重新得到皇上信任,自然比什么都重要。嫣晚是皇后宫里的人,为督主,为东厂,咱们必须忍。晴儿,你只当是为我、为督主,暂且忍耐,别总跟个乌眼鸡似的对她,行吗?”

    晴儿低头,再无话可说,无奈的点了点头。

    顾云汐拍拍她的肩膀,带她正要回去,正碰到迎面而来的程万里,手里提个长圆灯笼。

    “呦,云丫头这是醒了?”

    看到她,程万里表情诧异。

    “嘘!”

    顾云汐对他比划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向督主房间,对他悄声道:

    “程千户,以后您还是叫我‘云官儿’吧。”

    程万里脸色僵住,很显然,他早就与宫里那位姑娘见过了。

    撒目向顾云汐手指的位置撒目看去,程万里叹口气,继而垂目道:

    “云官儿啊,走,程叔送你回去,有些事和你商量。”

    和我?

    顾云汐好奇的眼光高举,直视程万里被灯笼里一袅橙光映红的四方大脸,只觉受宠若惊。

    从前,他可是动不动绷黑面,甩脸子给她看啊!

    顾云汐不敢耽误,乖乖跟随千户大人,被灯笼里那橙红的光束指引,回到她屋里。

    程万里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将灯笼直接摆到廊下,大步迈进顾云汐屋里。

    一进来,便对她开门见山道:

    “云官儿,那位姑娘的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督主如今的情况,你我心里都有数。有些事上,该退一步,咱就暂时退一步,啊?”

    顾云汐坦然一笑,做出请他到桌边坐的手势: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待程万里落了座,顾云汐也坐到他的对面,正色问:

    “程叔,春宴之事,这些天宫里头可查出什么线索吗?”

    程万里现出一丝沮丧神色,缓慢摇头,暗淡的目光化作虚无,直直视向桌面上某处:

    “看来皇上并不想细查,又以宫里的老套路,将司掌尚工局的柳尚工与乐坊掌事作为替死鬼,出事第二天便给凌迟处死了……”

    顾云汐登时脸色煞白,瞪大的杏眸里流动着无抵错愕的光芒,对那种草菅人命的手段,简直难以接受。

    “如何会……这样?”

    “皇上是有皇上的打算。老实讲,这次的事来得蹊跷,根本不是冲皇上去的……”

    程万里言毕,举拳击打桌面,表情郁闷。

    顾云汐徐徐点头,神思复杂道:

    “果然是对督主来的……我说呢,江安那一路就没消停过。若不及早查出幕后主使,怕是今后他还会对督主、对东厂下手?”

    程万里道:

    “咱们的人此刻都在东厂,受禁军管辖,行动不自由,很多事根本无从下手。”

    顾云汐微微眯眸,略略沉思过,抬眼直视程万里问:

    “依您所见,那批春宴被调包的舞女,会不会已经遭人毒手了?”

    程万里抱肩皱眉,摇头否定:

    “不太可能。皇宫进人都有固定时辰,关卡也频,白天根本不便下手。出事前,贡院那面是咱们东厂自己人。而在皇宫里下手杀人,必冒极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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