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鲜虞,封地近扩一倍,手控强兵,果决狠辣,威权莫贰,颇有“登顶之心”。但他头上压着两位兄长,大哥文贤,二哥武德,且武德佐于文贤,族中支持者甚多。范吉射想要达成己望,必得费些周章。

    范氏旁支有一个名叫范蔑的人,年纪已经老大不小了,今年三十有五,可是至今还没得个像样的官位,只袭了一个庶常吉士的虚差,地位在大夫之下,乃是最低级的世袭官。他日子过的也是捉襟见肘,甚至说有些潦倒,微薄的俸禄堪堪仅够维护他贵族的脸面。倒不是他能力不行,恰恰相反,范蔑此人能言善道,问一答十,最善投机钻营之道。那他为何如此沦落?究其原因主要有二。一来呢,他出身不好,是侧室子,本就没什么地位,家里兄弟又多,这么些年连封地也没捞着一块儿;二来是他开罪了人,他与安城大夫范峘年轻时有龃龉,且年纪越大怨怼越深,这范峘如今在族中地位不一般,是那位文贤嫡长的亲信。其实范蔑这些年好几次得了往上爬的机会,但每次都在范桓的算计下落了空,这叫他怎能不恨?

    这回他趁着范桓陪同嫡长君一起出访鲁国的档口,他置卖了田产,通过贿赂司马府在军中谋了一个副师帅军佐的职位。他这个人擅文不擅武,此举也是逼不得已,他想出人头地、想反过来报复范峘想疯了。晋以万两千五百人为一军,两千五百人为一师,每师有正副两帅。犯篾之职就是去辅佐其中的一位副师帅。这范篾虽然身手不行,但脑子灵敏,凭着出谋划策,他得了副师帅的重用,这副师帅是范三子范吉射的人,因此,渐渐的他也入了范吉射的眼。

    这一切正合他谋算。

    鲜虞之战后,他不仅提了官,做了中大夫,还得了丰厚的赏赐。但范蔑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