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感情呢。”范蔑道。

    范吉射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话虽如此,也不是全无感情的,开始几年,我记得他们感情还是不错的。人心终究是抵不过磋磨啊。”

    此时,成华进了屋,范吉射正在书案上写着信条。他写完之后,亲自封好,与他道:“等阿姊从父亲那儿出来后,你去妙园,把这个交给阿姊。”

    成华颔首称是,拿了信马上下去了。

    范鞅此时真的是怒了,他不仅仅怒于公子成毅的倒戈背叛,也怒于范妙姝的知而不报,更怒于自己悉心培植近二十年的羽翼就此折毁。盛怒之下,他从位子上走了下来,指着范妙姝道:“真是混账东西,我让你嫁去公族,是为了有这一天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与那公子成毅过得和仇家一样,一府划成东西院,一家当两家过。你可真行啊,我的女儿,我宠了一辈子的女儿,到最后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若不是你任性妄为,公子成毅何至于此。”公子成毅这颗棋子是范鞅当年费心挑选的,十数年来也是费心栽培,一直都十分器重,认为他铁定会是下一任国君的不二之选。范鞅是绝不相信是自己走了眼。

    范妙姝对于自己的父亲心里怎么想,也再清楚不过了,她猜想等父亲骂够了,就该思考怎么拔掉这颗“烂钉子”。

    “父亲,请您听女儿一言。”范妙姝挪到范鞅身边,揪住父亲的袖角道:“父亲,女儿错了,都是女儿不好,我也是没想到。况且,女儿发现了这事儿后,查明了便立即禀与父亲,这也算是有功吧。”

    范鞅怒冲冲的将范妙姝推开,指着她道:“什么功劳,我培植了近二十年的棋盘已经毁了,若你不是我女儿,我定赐你一死!”

    范妙姝再度扑上来,道:“父亲,都怪女儿,就算您赐死女儿,女儿也认了。但是父亲,还请给女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范妙姝从范鞅处回来时,戴了垂纱帽,匆匆的回了妙园。她经过的路提前让下人去清了路,不留一个闲杂人等。回了屋后,范妙姝将垂纱帽往地上狠狠一扔,低吼道:“快拿冰来!”

    范妙姝一声吼,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开始瑟瑟发抖,哪里敢耽搁,眨眼功夫,冰已经到了眼前。罗盈拿到冰赶紧用帕子包起来,帮范妙姝敷脸。其实范妙姝的右脸只是红了,并没怎么肿,范鞅年事已高,即使是盛怒之下,打的那一巴掌也没多大的力气。但范妙姝一向最爱惜自己的容颜,因此一番折腾肯定是少不了的。

    没过多久,罗盈接到了成华送来了的信条,赶紧拿去给了范妙姝,禀告道:“夫人,成华送来了一张信条。”

    范妙姝打开那信条,粗略的瞟了一眼,便将那纸条揉成团扔到了地上,冷笑道:“他现在是手眼通天,什么都瞒不过,他可真行。”

    “夫人,可千万莫要生气。”罗盈劝道。

    “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底下,想想就心凉,他安插进来的那个内鬼,找的怎么样?”范妙姝带着火气问道。

    “那人藏了十几年了,定是极为狡猾,这么短时间很难揪出来。”罗盈实话实说。

    范妙姝眼眸流转间,露出的狠戾让人心颤,她冷冷的说道:“宁错杀,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