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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延元年(1860年)7月上旬的一天,备后福山藩的新涯热闹非凡,两里八村的百姓、水吞、小前都云集于此,要知道今天可是分地的大日子啊。

    分到地的农人们,忘记了之前出国役时的抱怨,不顾泥泞,跪在其中不断向藩主大人叩首,“英主”之声不绝于耳

    可侧用人江木繁太郎,却没有如往常一样陪在家主的身边,经历过千山千水的他,明白“在这个出风头的日子,荣耀应该由一人独享”。

    他能理解家主的压力,今天就让他尽情高兴一下好了。

    二十一岁的阿部伊予守正教,在别人眼中是享不尽繁华的贵人,可实际上,背负着巨大压力的正教其实很是烦恼——可这两年福山的重臣谁不是这样呢。

    阿部家虽然是幕府的名门,但谱代大名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安政六年六月二日(1859年7月1日)起,长崎、神奈川(横滨)、箱馆对外通商。当年就物价沸腾,这转过年来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按理说,备后福山藩的底子不差,地处濑户内海交通方便,十一万石的领地也颇为富饶,隐居大殿阿部侍从还当过多年的老中首座。可花无百日红,自从安政四年(1857年)后,这家里的财政就每况愈下了。

    当年六月,阿部侍从大人得了急病,等好不容易痊愈后,他不顾公方样和各位重臣的多次挽留,坚决地辞去了老中的役职。

    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备后福山阿部家上下没想到这么快。可能是对老藩主执意辞官不满吧,幕府虽然没有严厉追讨本家历年来的借款,但这新借款却支支吾吾的再也没给过。

    慑于隐居大殿多年的积威,无人敢于公开抱怨,可家臣们都在私下里说:

    “藩厅财政窘迫,还不是大殿忠心奉公的缘故。”

    阿部侍从在江户奉公多年,历任要职,可为官颇为清廉,但交游广阔还要支撑富贵的架子,因此耗费颇多,按最近流行的话说,“底囊都上来了”——早就没钱了。

    多年来,本家财政全靠向幕府借款支撑,可这借款突然中断,立时就受不了了。

    江木繁太郎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安政四年七月,十八岁的正教大人接任藩主,完全一点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感觉,就任大典也是草草完成,颇为寒酸的嫌疑。

    为了节省耗费,也是为了避免嫌疑——大殿主政多年根基深厚,颇为当政者忌惮,多次上书后,安政五年(1858年)秋,隐居大殿从江户悄悄返回了福山城。

    作为大殿的亲近之人,繁太郎游历全领后,向其禀告了百业凋敝的现状,当时大殿“老泪”纵横——要知道,这可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智慧势州”大人啊。

    “自诩只手挽天倾,谁知家中已不宁。”

    当时大殿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江木繁太郎怎么也忘不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即使阿部父子和江木都自诩才干,但没钱啥也做不成啊。

    “十万两黄金!”

    谁也没想到,新任韭山代官江川太郎左卫门英武会出手相助,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一大笔钱!——当然,英武也没那么多现金,当年只送来了四万枚天保小判金,另外的六万金需要在之后的两年分批送来。

    隐居大殿一生与人为善(长袖善舞),执政的时候提拔了不少英才,没想到最终善有善报,得到了这样的报答。

    良德院——老家主阿部侍从隐居后出家的法号,曾跟自己这个多年出谋划策的心腹感慨:

    “这么看,太郎左卫门的路真是走对了。”

    弘化三年(1846年),良德院提拔江川坦庵为勘定吟味役。

    说实话,尽管有这样的复起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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