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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过去就见着韩长风坐在堂中左主位,面前人长身玉立,月白锦衫飘逸风流,眼眸里流光潋滟,隐含万水千山。

    见着阿琅来了,他轻轻一笑,桌上有杯子,他斟了茶,手扶着茶壶柄,没有再动。

    清风卷起两片飞花,落在面前。

    到底还是韩长风开了口,

    “你的伤没好,怎出宫了?”

    阿琅拢手不语,任凭心里翻江倒海。

    她记起来了,他在十四巷也有宅子。

    韩长风将斟好茶的杯子推了推,放到对面。

    这个动作和从前一模一样。

    那时,他独自带着小厮住在江南老宅里,鲜少和人来往,桌上往往就放一个杯子。

    等阿琅去了,他依然用一个杯子,只不过总是将温度恰好的茶倒在杯子里,往她面前推。

    阿琅抿唇。

    “不知韩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哪怕韩贼已经伏诛,韩家大厦已倾,但韩长风如今依然是翰林院侍讲。

    皇帝并无要将他革职的想法。

    韩长风笑了笑,笑的眉宇清澈,“我有话对你说。”

    阿琅抬手抚上茶盏,眉眼凉薄,红唇轻启,“我与韩大人间并无可说之事。”

    韩长风视而不见,坚定地,“我要说的话还没说。”

    阿琅忍无可忍,冷笑,“好,你说吧,我听着。”

    赶也赶不走,甩也甩不掉,那就听听到底有什么高见。

    韩长风见着对面女孩那愤愤不平的神色,轻叹一声,

    “遇见你,我始料未及。”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阿琅撇过头去。

    “这话我信。你一定想不到我们之间有如此之多的牵绊。”

    “遇见你,是我的劫难,遇见我,也是你倒霉。”

    曾经,她多么热切的想要同他在一起啊。

    “不,遇见你,是我被送到老宅去后,最好的事。”

    他扭头望向屋外的景致,隔半晌,说道,

    “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总是比你认识萧珩还要长一些吧。”

    “你离开江南,没有你,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我都不敢再涉足,你们住的那间院子,已经落在你的名下……”

    他看回来,目光落在阿琅的身上,不需要任何的回应,仿佛自说自话,

    “我们的遇见,对也不对,我曾深爱着那个坐在青石墙上的少女,到了如今,依然深爱,每每梦回,我的心就如同白蚁啃咬。”

    “只是,我们,还是错过了。诚然和我父亲有关系,当初那封写给凌琅阁阁主的信,乃我所书。”

    “我无数次地去回想,若是没有那一封信,我们会不会没有芥蒂的在一起?”

    阿琅定定看过去,神色还算平静。

    “在来上京之前,那会儿报不报仇或许也没那么重要,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看了家人后,就去江南找你。”

    “我也会想,如果没有看到那封信,我会如何?我怨过的,只是到了现在,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这是重逢以来,两人最会平和的一次交谈。

    没有剑拔弩张。

    韩长风笑了笑,“你最大的目的就是为父报仇,也许,你不会想要伤害出去仇敌之外的任何人。”

    “可只要你留在我面前一日,那对你来说也只是多一日的痛苦。”

    “我终究留着韩家的血……”

    韩长风撑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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