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非常满意,仿佛长刀刮过的并非地面,而是他心中的戾气。

    “大哥——”好家伙,一声突然窜出来的叫声吓的他差点没提溜住裤头,脸都吓惨白了。

    等到灌木丛后边露出一张还算尚可的女人脸,心才一点点往下放,待看清了女人的服饰打扮,眼珠子一转,连忙殷勤的凑个油腻脸过去,打着哈哈道:“这位姑姑不知有何事,差点没把人吓着。”

    女人稳当当的站在他面前,捻着帕子掩唇一笑,柳眉半挑道:“瞧你这点出息,别贫嘴了,该是你的份,恰好我这边有点好差事留给你,你过来仔细点听着。”

    牢房里面有个唯一的窗口,砌的极高,身量高的成年男子也就只能指尖摸到下面的口子,但是窗口又很小,即便是孩童一人挤过去都困难。

    第一缕光线从窗口探进来时,月桂从恍惚中突然惊醒过来,她耳朵动了动,柳眉拧成两股麻绳,刚才淅淅索索的,好像有什么声音?

    月桂先是小心的看了眼容若,见她依旧沉睡,才借着小窗射入的光四处观察,天色亮了点,好歹看清周围的环境,大腿粗的木头栅栏围成一个又一个格子小间,不知是天牢本来就关的人少还是特意安排,总之两边都是没其他犯人的。

    地上干草凌乱的铺了满地,角落里还有褐色的不明物体,月桂用手掩了掩鼻子,到底住了半个晚上,再难闻的闻久了都开始被同化,感觉不到更恶心的味道来。

    月桂的衣服是没换过的,故而身上有些微血迹,是之前被打的时候渗透出来的,她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伤处比原先更疼,大概是肿痛起来,幸好是冬日,倒是不担心即刻化脓。

    忽而月桂想起什么,身体一僵,脑子里就窜过一个想法,瑾贵妃连新衣服都替容若设想周全了,为何没叫人送两瓶外伤药来?

    月桂撑在地上的手一松,眼睫毛垂落下来,眼底有不明的光芒流转,时而茫然时而晦暗,忽然她感觉手指头痒痒麻麻的,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口中不由惊呼出声:“啊——”立马被吓的呆若木鸡,脸色惨白。

    最初的愣怔过后,朝外大声喊道:“来人啊,有没有人……”可是呼唤半晌,都没有任何人进来。

    月桂的动静太大惊醒了容若,她睁开眼睛就见月桂被吓的惊慌失措,面色泛青,看起来当是吓坏了,容若双手往后撑着坐起来,不解道:“怎么回事?”

    “老,老鼠,还有好多的蟑螂,虫子……”月桂吞了口口水,手指头颤颤的指向脚尖前方,正有几只老鼠在抢食什么东西,她的眼睛快要瞪凸出来,好像用眼神就能杀死老鼠一样。

    其实不需要月桂指着,容若很快就注意到了满牢房都是各种老鼠,虫子,似乎一夜之间从四面八方都涌了进来。

    “怕什么。”容若的身体没什么力气,说出口的话既嘶哑又中气不足,但是音调中的沉着冷静仿佛夏日里骤然吹过一抹凉风,叫人跟着瞬间沉淀下来。

    月桂往后退到角落,眼睛死死盯着最前头的老鼠和一堆往这边慢慢爬来的软体动物,她虽是下人,可从小给送进宫,又是明玥宫这等地方,最多偶尔遇到只老鼠什么的,哪里一口气见到这么多,女人天生害怕这些长相奇丑,全身没一用处的东西,月桂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容若不是一般人,她先看了牢中的这些东西,然后转头环顾周围,眉眼微微挑起,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嘴角带起的笑容也骤然生冷,“月桂,我今天教你一课,有时候怕不止没用,还会成为别人专以取乐的机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要不是月桂脑海中深深刻着下人和主子明确的分割线,她都快躲到容若背后,视线瞟到木头围栏上,艰难开口道:“不,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有法子。”

    容若勾了勾唇,绝色的脸庞被晨曦的光印染出晶莹剔透的肤色,嘴唇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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