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咯咯……玉树,快来扶殿下!咯咯……”姚暮染依旧无情地笑着。

    玉树听到动静,与福全一起出来了,两人一看这副场景,登时睁大了眼。

    玉树回过神,感觉身边福全在颤、气息凌乱。连忙悄悄道:“憋住!”

    福全不颤了,也悄悄道:“必须得憋住。走,先扶人!”

    两人四脚踏进了花田里,将一身污泥的霍景遥扶了上来。恰在此时,绿阑也出来了,香卉与碧芽也出来了,七个人缭缭乱乱站了半院子。

    霍景遥看着自己一身污泥,手足无措路都不会走了。抬头一看,又是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当即恼羞成怒,骂道:“都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也按进泥田里!”说罢,他甩开俩腿就风风火火地往外逃,一路走得身上直掉泥渣。

    玉树连忙跟上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扔下一句悄悄话:“等我们走远些再笑啊,别让殿下听着了。”

    福全对他道:“嗯嗯,快去吧,尽量走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等他们走后,院子里马上就爆发出了哄哄笑声。随即而来的,是城中巷中震天慑地的炮竹声,一连串一连串地炸开,此起彼伏,震醒万物,激荡人心。

    夜半子时已过,永羲二十四年的元月来了。

    大家在院中捂着耳欢呼,福全也取来了一串炮竹,在院中点燃,灿灿火星炸得雨丝飞溅。这一刻,万民同乐,风雨无阻。

    满城炮竹接连炸响了许久,才稀稀拉拉地停了。

    福全与碧芽,还有香卉,已经开始打扫房间了。

    人多手快,两个房间很快被收拾了出来。福全回房睡了,碧芽与香卉则去了绿阑的房间休息。

    姚暮染与绿阑自然要睡在一处,秉烛夜谈了。姚暮染在房中点上了百濯香,没一会儿就压下了酒味儿,房中幽幽淡淡好闻了起来。

    两人用热水洗了脸,又用加了青盐的香茶漱口,然后上了床榻,慢慢喝起了新泡的果茶,可以唇齿留香,压制酒味,让人舒爽清朗一些。

    院中明灯未熄,房内安然静谧。果香四溢中,姚暮染忽然问道:“绿阑,说吧,你在袁府受了什么委屈?”

    绿阑一愣,看看她,摇头:“姐姐,你想多了。”

    姚暮染道:“跟我也要瞒吗?”

    绿阑道:“并非是瞒,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袁大人他近来心情似乎很糟糕,除了上朝,一回府就闷在书房中,不是吹笛,就是作曲,根本不到各房走动。我呢,也不愿上赶着去,还不如趁此闲机回来陪姐姐过年。”

    姚暮染半信半疑道:“当真?就只是这样,没别的了?”

    绿阑好笑道:“姐姐,就是这样,真没别的什么原因了。姐姐不知道,那袁夫人当真温柔贤惠呢,那性子比起您来都错不了多少,是个好心眼的人呢。”

    姚暮染听罢,终于放了心:“那便好。只可惜我如今没了身份,想邀约袁夫人出来用餐一聚也还要顾忌人家会不会嫌我没有自知之明。不然,可真想讨好人家一番,请人家多多照拂你。”

    绿阑道:“姐姐,那倒也不用。生是小人,讨好了也没用。生是好人,不用讨好,也懂得以诚待人,尽善尽美。”

    姚暮染莞尔一笑:“说的也有几分在理,但前提是,你先要安分守己,别去招惹旁人,知道吗?”

    “姐姐说的是,我自然不会惹是生非了。好了姐姐,不说我了,说说姐姐吧。”绿阑转移了话题。

    姚暮染心头一沉,道:“你是想说,香囊的事吧?”

    绿阑点点头:“姐姐,那香囊竟然在太子殿下那里,这事……太古怪了。”

    姚暮染浅浅一笑,道:“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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