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酸,也跟着他一起流泪。

    霍景城把她抱入怀里,哑声道:“染儿,八党作祟,父皇驾崩可疑,我不会再忍了,明日一早,我会召太子军逼宫。”

    姚暮染听得心中沉沉,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巅峰之决,皇位之争,就要这样赤裸地拉开序幕了。只是,表面虽是皇子争权,实则暗里,也是他和乔奉之的最后了断。

    她靠在他怀里,欲言又止。

    他却主动问了起来:“你希望我胜,还是老八胜?”

    言下之意,你希望我胜,还是乔奉之胜。

    只是,他这一问,他这一去,带给她的,都是最艰难的东西。

    她轻声道:“愿六郎凯旋,也愿六郎......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猛地推开她,连连冷笑:“姚暮染,我若不饶呢?怎么样?你去为他殉葬吗?”

    她惶惶无语。

    他不耐催促:“说!”

    姚暮染美眸幽幽看他:“六郎,他若真要一死,我也还是我,但是......还是求你饶他一命,好吗?”

    霍景城道:“呵!若败的是我呢?”

    姚暮染道:“我不会去求乔奉之放过你,但我会殉你而去。”

    霍景城轻轻出了口气:“此话当真?”

    姚暮染点头:“自然当真。”

    他重又搂她入怀,喟然道:“为你此话,我也要只胜无败。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是国事,你还是不要管了,若父皇驾崩真是他们所为,乔奉之于我,便是杀父仇人,染儿,你不该为了私心让我将乔奉之轻放。”

    姚暮染陡然惊觉!是啊,乾帝之死若有蹊跷,是谁干的不言而喻。她凭什么要求他放下杀父之仇?她也曾是有过杀姐之仇的人,那时,谁能阻她?心中蓦地一震,原来那人,真的无人能保,无法可保了。

    奉之,乔奉之,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你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翌日一早,霍景城身穿一身铠甲,临别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留下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等我。”

    姚暮染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中惶惶惴惴。

    所幸当天,她就得到了宫中的消息,他亲杀承王,恐吓灏王,软禁公主,关押尚书,剑指群臣,百官臣服,军权在握......

    他胜了,真的胜了。但带给她的喜悦并不纯粹,她知道,她即将踏着某人的尸骨,光明正大走向他的身边。

    房中寂寂,她掩面叹息,久久不动。

    第二日,他亲送先帝入陵。

    第三日,他正式登基,成了南乾的新一代君主,连颁数道圣旨。

    晚月晕晕,灯烛冉冉,房中静无声响。

    姚暮染在书案前静静写字: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蓦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她心中一动,莲步轻移打开了房门。

    刹那间,与三日未见的他四目相对,瞬息之间,万千情愫两相交织。

    “染儿,我回来了。”他走进来,俊脸如玉,眉眼如初,就仿佛不曾离开过三日。

    只是,他已穿在身上的龙袍常服却在无声昭示着一切。这一刻,姚暮染忽然觉得,他高贵的令她不敢再沾染,那一声‘六郎’怎么也喊不出口了,只轻轻道了一声:“恭喜陛下凯旋而归。”

    他看出了她突然的情怯,于是将她揽进怀里,温声抚慰:“染儿,才三日而已,就要与为夫生分吗?我纵然凯旋而归,身份也已改变,但六郎与染儿永远不变。六郎接你进宫可好?从此,我要光明正大与你在一起,你呢?是否无所畏惧愿意来我身边?”

    姚暮染听罢,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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