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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吹梦听罢,更是一脸糊涂了:“妾身为什么要故意说给您听呢?妾身和从安的计划原本也是要向您禀报,让您知道的啊?”

    谢元芷喉中一堵,竟是无言以对,有理说不清了。

    凌吹梦又转向杜琰,解释道:“大人,妾身和从安定好这一计后,妾身便去向夫人如实禀报了,还向夫人借通行薄一用。可是......可是夫人听完妾身的计策后,竟说此事她要出面来办,妾身不肯,夫人就命人将妾身押回了院子,自己则领着从安进宫了!妾身从始至终都是被动的,实在是冤枉啊!”

    话到此处,杜琰也大致明白了,他那夫人他还不了解吗?本就疑心着皇后也为此担心着,这时正好一听此计可行,当即脑子一热便要抢凌吹梦的这个风头,自己要能耐一回呢。

    想罢了,杜琰问道:“那你的从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了御前又改了说辞?”

    凌吹梦一听,又是一脸茫然:“改说辞?什么改说辞啊?”

    这时,从安终于出声说话了,他愤愤不平道:“主子,是从安违背了您的计划,到了御前擅自改口了!从安拼着一死进宫指证皇后,本是为了让您能为杜府立下这个功劳,从此让大人将您刮目相看的!可是夫人她却抢了您的妙计夺了您的功劳,那么从安这一去这一死还值吗?所以从安才改了口!从安这条命虽贱,却只愿为了主子一人豁出去!”

    这一番话落,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了。

    杜琰冷眸流转,当即扫向谢元芷,冷声道:“原是你自作自受,还不依不饶什么?!接下来,你不许给我踏出这院子一步!”

    谢元芷满心冤屈愤恨,却是百张嘴都说不清,反复就一句话:“大人,妾身真是被他们主仆俩害了啊!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主仆俩设的局啊!”

    杜琰不耐再听,呵斥道:“那也是你蠢!怪不得任何人!”说罢,他起身要走,却在经过从安身边时,一脚将从安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你不顾大局,敢在御前那样改口,险些害得夫人有去无回,看似对凌夫人忠义,实则可恨无义!既然如此,莫怪我不容你!”

    “夫君!!呜呜呜——”凌吹梦一看他对从安起了杀心,当即扑来抱住他的腿,痛苦失声:“夫君!求你饶了他吧!从安是我凌家的家仆,虽无大义,却对妾身专义啊!如今我的娘家败落,我举目无亲,只有从安一个熟人还能给妾身一丝丝安慰呐!呜呜,夫君,求你了啊。”

    杜琰一听,默然不语了。没办法,提起凌家,他对凌吹梦到底是有些愧疚的,这也正是他愿意善待她的原因。

    “往后乖乖过日子!不该你操心的就别操心!不该你过问的就别过问!这杜府几时都有我来顶,不用你们妇人来东奔西顾!”杜琰留下这番话,挣开凌吹梦,拂袖而去了。

    从安就这样逃过了一死,凌吹梦一口气还未松到底,就听谢元芷又对她破口大骂起来,还几番往来扑,亏得侍婢拦着呢。

    凌吹梦赶紧起身给她行了一礼,领着从安赶忙撤了。

    ......

    夜里,姚暮染坐在露台上弹琴,琴音随风延绵,动听却不聒噪,反倒为如水夜色增情添趣。如今,她的琴技已经突飞猛进,就连霍景城都会夸上几句了。

    弹着弹着,她忽然心浮气躁,一把按停了琴弦,皱眉喊道:“福全!福全!”

    福全匆匆进来了,撩开露台上的轻纱,问道:“娘娘,怎么了?”

    姚暮染美眸含怒盯着矮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咬字颇重道:“本宫这口气下不来!决定收拾那谢元芷!明早,你将一样东西送去杜府给谢元芷!自然了,得引出杜琰,让他不要插手此事!那么明早,再请杜琰到天下居海棠院与本宫一叙吧!”

    福全听得意外:“娘娘,您要教训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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