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闭着眼往出渗泪,一点一点染湿了白布。

    梁殷等人被他惊动,很快围了上来。

    梁殷叹息一声,劝道:“乔公子,该放手了,五月天暖,不能再耽搁了,还是早些让宥王殿下入土为安吧。”

    乔奉之默默闭眼许久,最后终于缓缓点头应了。

    一行人离开村庄再次上路,走了不远一截后,竟见路边有处废弃的破庙,而破庙后,竟是一小片桃林。

    “停。”乔奉之喊停了队伍,自己从板车上下来,然后抱起霍景遥,一步步向那桃林踉跄而去。

    身与心,皆是一步一痛。

    梁殷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招呼起了自己人。

    “快,带些工具赶紧跟上帮忙。”

    庙宇虽已破败,桃树却存活在这五月的春光下,株株繁盛。

    大家在林中挖起了坑,乔奉之抱着怀中之人坐在一旁等着,神情木然。

    “乔公子,挖好了。”

    乔奉之头也不抬道:“谢了,全部回避。”

    等他们一走,乔奉之一把掀掉了他身上的白布,露出了霍景遥苍白沉静的脸,此刻看来,说不出的清丽动人,哀伤可怜。

    他眼含热泪低下头去,重重落下了吻,一处一处郑重而过,额头,双眼,脸颊,鼻尖,唇......

    虽然一片冰冷僵硬,却带给了他暂时的温暖。

    吻罢了,他抱起人小心地放在了坑中,再度将他细心整理一番,盖上白布。最后,终于连捧三把土,颤着手撒了下去。

    林中风过,将他沙哑的声音吹得哽咽颤抖。

    “景遥,这片桃林风光甚好,便当是你我来世之约。在为夫心中,你这朵桃花,永世不败。你便在此好生安息吧,为夫会永远记着这个地方,为夫会常来看你,并且最终栖身在此,与你共往来世。”

    话落,厚土层层翻滚而下!转眼间,掩埋了一人之身,随葬了一人之心。只剩厚厚黄土,粒粒隔世。

    最后,乔奉之趴在坟堆上闭眼许久,双肩颤了许久。

    等他走出桃林回到路边时,人已淡漠疏冷的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梁殷迎上来问道:“乔公子,妥了?”

    乔奉之终于拿正眼看了他,淡淡道:“妥了,多谢。”

    梁殷客气道:“乔公子言重了,宥王殿下是承王殿下最情深的一位手足,在下又曾是承王的人,理该尽了这份心。”

    乔奉之兀自越过他上了板车躺下,枕上自己的双臂闭了眼。

    “说吧,你想干什么大事。”

    梁殷一听,心头大喜!这人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能好好跟他说上几句话谈一谈正事了!梁殷当下里便招呼着队伍继续走,自己也跳上了他所在的板车坐下,叼上烟斗吞云吐雾,一路与他边走边聊起来。

    “乔公子,不知,您这边是遭遇了什么事啊?”

    乔奉之眼也不睁,言简意赅道:“公主频频跑往北边,陛下为断公主念想,下了杀令。”

    梁殷恍然大悟,叹道:“唉,这可真是祸从天上来啊,陛下也当真是失了英明,昏聩于此了。看来乔公子与在下还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呐。那接下来,乔公子有何打算?”

    乔奉之反问道:“你们不是要拉上我一起干大事吗?你们有何打算呢?”

    梁殷本就想找机会与他深谈此事,此时见他追问不放,哪有藏着掖着的道理?这便大大方方、语意深长地与他说来了。

    岂料一出口,却是一番非同小可之言!

    “乔公子,你我都是皇天不容之人,要这样苟延残喘到几时呢?何不结为异姓兄弟,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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