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她的细喘,带着酒香的气息忽然就灼热了起来:“美人儿,什么时候做我的女人?”

    “不知道,别说了,快睡吧。”姚暮染逃避,他也不再追问了,克制着让自己平静。

    “对了,今日我在殿中侍奉,宁妃来了一趟,说她的凝香丸用完了,那是什么东西?”姚暮染忽然想起了心里的疑虑,也就问出了口。

    乔奉之耐心解释了起来:“凝香丸中含有麝香,女子置于脐中可避孕。宁妃在皇后座下屹立不倒,自有她的本事。多年来她为了示忠,一直心甘情愿的用着凝香丸。”

    姚暮染一听,恍然大悟了。

    果然啊,皇后毒手遮天,宫中谁都活的艰难。此时,宁妃离宫去迎清寺小住的事就可以理解了,不过是断药期间不敢侍奉君王又不宜拒绝君王,就干脆出宫去了。

    乔奉之又道:“众所周知,皇后多年不孕,她没有的,又怎会允许其他嫔妃有呢?所以这宫中并无皇子与公主。至于嫔妃,在皇后手中死的死,残的残,皇后座下也就只剩一位虞妃和宁妃了,并且多年不曾选秀。你们东靖国送来的美人儿不过是因为牵涉了两国邦交,无法拒绝,皇后才留下了你们。”

    “原来如此。”姚暮染心中感叹,这真是一个荒谬绝伦的皇宫啊,里面住着一位强权在手的皇后,和一位窝囊悲哀的君王,还有一群绝地求生的可怜人。

    “乔总管,这北越乱世,无人可平吗?”她忽然问。

    乔奉之听完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美人儿,暴世乱世都需要用权利去平,然而,没有人的权利能盖得过杜家。皇后的弟弟援国大将军杜琰手握重兵,强权之下,没有英雄。”

    “那是因为国人受到的困苦还不够!前有秦二世胡亥,在赵高与李斯的帮助下,杀死兄弟姐妹二十余人,并逼死公子扶苏而当上秦朝的二世皇帝。秦二世即位后,赵高掌实权,实行残暴的统治,最终激起了陈胜与吴广起义,六国旧贵族复国运动,终亡了秦朝!再观如今北越,又何尝不是如此?诸侯分明可以不再分裂,合纵推翻腐权,可他们却破罐子破摔,干脆自扫门前雪!民间的义士也可以趁机揭竿起义,到时乱局纷纷,皇室必然顾首不顾尾!可是,国人宁可在泥潭中苟延残喘,也不愿将这暴世改头换面!只可惜我为女,否则必不惜一切平这乱世!”姚暮染语气激烈,一番话落,气氛忽然凝滞了。

    乔奉之愣愣地盯着她,满眼的不可思议,半天,他才想起去捂她的嘴,警告道:“美人儿,你喝醉了,这些狂言醉语也就在我怀里说说,别处可不许再说了。”

    姚暮染在他的举动里也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悔青了肠子。她气恼地想,酒水果然令人冲动壮胆!她才认识他几天,就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错了错了!后悔死了!

    “奉之,你就当我没说,我……我再也不说这些了。”她又温言哄起了他。

    乔奉之略放了心,一双俊眸久久盯着她,轻声道:“姚暮染,你很愤世嫉俗,心思也深,还有男子都不敢有的壮志,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哪有,我就是醉了胡说几句而已,你别再想了,我就是一个想安稳活着的女子罢了。”姚暮染道。

    乔奉之见她又隐藏起了自己,树起了防备的盾,他淡淡一笑,不说话了。

    “睡吧。”姚暮染闭眼静默,心中却苦不堪言。是的,她恨这乱世,四处饥荒,民不聊生,母亲连病带饿撒手而去,只剩她和姐姐逃出家乡亡命天涯,苟延残喘数月之久,其中艰苦不言而喻。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宫,姐姐又惨死在了毒后手中,叫她怎能不恨!

    房外风雪夜,房内暖如春,仅剩的灯烛轻轻摇曳,一室安静。两人同榻入眠,漫夜无声过了。

    第二日雪停天晴了。

    姚暮染今晚该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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