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一个人不是很多的小巷子里,一眼望去和其他的小巷一样,没什么摊位,不是她们应该去逛的地方。

    陈馨本想拉着常玉往外走了,可常玉像被人点了穴一般,愣是没动弹,目不转睛的看着巷子里那个坐在地上的老翁。

    老翁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一身力巴衣服,显得比较寒酸,苍苍的白发已经有些年纪了,闭着眼睛咪着酒葫芦里的酒,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甚是陶醉。

    老翁身前不远处摆放着一块已经泛黄的白纱布,白纱布上摆着几个碗和瓷器,看样子是在小巷子里卖这些瓷器换个酒钱的。

    老翁也是奇怪,小巷子人本就不多,他也不吆喝,这得卖到何年何月才能卖掉,但偏偏常玉就看中了那白纱布上的其中一个瓷碗。

    定睛看了看,拉着陈馨便走了过去。

    “老伯,不知这些个瓷器怎么卖呢?看着有些眼缘,不知我和这瓷器是否有缘?”

    白发老翁抬眼看去微微一笑,“有缘,有缘,我只换些喝酒钱,看上哪个看着给便是了。”说着又抬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

    常玉心中一喜,这是有戏,便装模作样的拿了几个花瓶瓷器看了起来,最后拿起了一个破碗问道:“老伯,这个能换多少酒呢?”

    老头哈哈哈笑了起来,“这个破碗换不了酒,祖上传下来,喝酒的时候放点花生米的,这不是花生米没了,就和瓷器放在一起了么,你要的话,给两个铜板就拿去吧,老头我去换个新碗用用。”

    “两个铜板?行吧,看着有些眼缘,两个铜板就两个铜板。”给了铜钱,常玉拿着破碗揣在了怀里,便和陈馨出了巷子。

    陈馨疑惑的问道:“姐姐,要这破碗有什么用?”

    常玉面露喜色轻声道:“莫问,等会看着便是,银子有着落了,今天就能见到你家相公了。”

    陈馨被常玉这么一说,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姐姐不让问那便不问了,跟着常玉来到了之前路过的一家当铺。

    常玉把怀中的那个碗给拿了出来,一把伸到了当铺的朝奉眼前。

    朝奉就是当铺之中鉴别古董玉器的人,原本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籍,突如起来的一只碗,让朝奉两眼发光,一把抓住了常玉手中的破碗。

    那朝奉咽着唾沫开口问道:“公子,不知此物何来?”

    看朝奉两眼冒光,常玉便知道这碗没看错了,笑着说道:“祖上传下来的,说是能换个良田千亩,这不是揭不开锅了么,我来看看,能换个多少银子,好对付对付。”

    朝奉可不敢怠慢,赶忙出来让人给上了茶,恭敬的行了个礼。

    “公子,这东西我做不了主,我去叫我们掌柜的亲自过来,你们先坐着,很快就来,成子,快上些糕点,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

    说着便点头哈腰的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喝了两口茶的功夫,朝奉和一个比较富态的人一起跑进了屋,看穿着定是掌柜了。

    见来了人,常玉便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陈馨本想站起来,见常玉没什么动作也就坐着喝起了茶。

    掌柜拱了拱手,“公子,久等了,听我们朝奉说,你手里有个明成化青花纹宫盌,不知公子想怎么典当?”

    “六百两纹银,多了不要,放在这十天,要是爷记起来了那便来赎,要是忘了,那便是你们的了。”

    常玉笑了笑拿出破碗递给了掌柜,掌柜眯着眼睛看了许久。

    虽然陈馨已经猜出来了这破碗能换点银子,可是整整六百两纹银,那是想都没敢往这方面想,嘴里喝的那口茶都差点没喷出来。

    “六百两纹银?十天?当真?”

    “当真,我常公子说的一是一,二是二,岂有儿戏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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