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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笑僵了僵:“我虽未见过侯爷,但也听说侯爷是个和善人,你若自己喜欢,难道侯爷还能不应你?”

    “那怎么行!”许天禄一脸正色:“婚姻大事,自然应该交给长辈作主,我父母皆不在了,只有师父是我最亲的人,师父叫我娶谁我就娶谁,旁人说的统统不成的。”

    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了,只能遗憾的松了手。

    然后两人跟着齐家主退了出来,花晟林道:“我闻到了荆条花香,你院中有荆条花?”

    齐家主恭敬道:“倒不是家中种的,是咱们宅子后头有一片。”他看看他脸色,主动的道:“花少可是想去看看?那待用过饭,我带花少去看看可好?”

    花晟林点了点头:“多谢。”

    许天禄问他:“荆条花怎么了?”

    “酿蜜,”花晟林道:“荆条花蜜很香的。”

    许天禄哦了一声。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回了厅。

    今儿来的人,颇有不少,是冲着许天禄来的,一见许天禄真的来了,还带了很少露面的花晟林,众人无不笑容满面,觉得这一趟来值了。

    两人入了座,与众人谈笑。

    许天禄性子好,未言先笑,叫人如沐春风;而花晟林虽然冷漠话少,但也是跟着唐时锦建过大儒之城的,谈起生意来也是头头是道,倒是叫众人刮目相看。

    因为他们两人都不算什么文化人儿,联句什么的也不能玩儿,于是主家就体贴的叫了伎子出来。

    是的,这年头的宴饮,叫伎子出来弹唱一曲,或者斟茶倒酒,那都是基本操作,在江南这种浮华奢靡之地尤甚。

    在这方面,许天禄之前在江南还算见识过几回,花晟林是真的头一回见,少年虽然面上不显,耳朵都红了,看在一众老狐狸眼中,无不心中暗笑,一边不动声色的劝说。

    毕竟,一起喝花.酒什么的,实在是拉近关系的利器,而且少年爱色,真能拉他们下水,也多了一个接近的方式。

    所以两人虽然连连推拒,那伎子仍是娇笑着倒了好几回。

    于是等散了席,两人的酒都有点多了,好在之前因为担心齐家纠缠,备了马车,两人爬上马车回了府,进了门,许天禄还在来回的唱着:“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唐时锦也是刚从外头回来,看着这摇摇晃晃的俩人,直皱眉头,尤其许天禄的衣领上还沾了一点胭脂,一过来香风萦绕。

    唐时锦脸色沉了沉:“去哪儿了?”

    花晟林道:“师弟的姨丈过寿,我们过去吃了顿饭。”

    唐时锦道:“吃个饭闹成这样?”

    花晟林道:“那齐家……”他看她脸色,声音小了八度:“叫了些人陪酒,我说不要,他们都说什么热闹热闹,非要给我倒……”

    许天禄也回过劲儿来了,他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还没到醉的程度,赶紧道:“师父,只是几个倒酒的伎子,这种场合我怕执意推拒,会坏了气氛,就没推。”

    唐时锦负着手道:“之前没说,今天既然碰上了,我就说一句,我的徒弟,不许纳妾,不许狎伎,若做不到,可以离开。”

    花晟林当时就跪下了。

    许天禄喃喃的道:“可是……可是这种宴席,他们全都叫啊,这也没什么吧,就是倒个酒,我又没有去青楼……”

    唐时锦看着他。

    许天禄一个激灵,也跟着跪下了。

    唐时锦也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她刚从乡下回来,袍角犹沾着草灰泥土,许天禄看着,心里忽然就是一慌:“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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