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食了一碗香菇炖鸡,虽说那菇为山间野菇,但并非是毒菇呀!再说,我们府上食用这味菇已有些许年头了,可从未听闻有谁中毒的。”

    “江公子,府上可还留有该味菇?麻烦拿来给小的一看,顺便吩咐厨子,将这菇同几块生姜一起用沸水煮,观察该姜块呈色。”

    “府中尚存有,我这就吩咐下去。”张大夫话音尚落,他便立即转身对云香嘱咐道。

    这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回过头时,张大夫已经从他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插入到魏未的体内了。

    若是一般的银针仅能试出含有石硫黄的物是否有毒,如,试毒砒霜,可张大夫这根银针是祖传下来的至宝,可试百毒。

    他手法起落的快,银针入体没一会,他就扭着针头拔出,将其放到曳动的烛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此针自尾部着起一抹黑的发紫的颜色,直窜到针顶。

    张大夫这一端看,不禁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嘴角下压哀声而道:“哎,江公子,少夫人的确是中了毒,且此毒极为烈性,您确定少夫人真的只是食用了香菇吗?”他顿了顿声,声音低微下来,补充道:“少夫人这次所中之毒,比上次的蛇毒还更为剧烈。”

    江辞一听,顿时错愕失神,有些站不住脚,只得连忙扶住桌沿,手指不自然地瞬间收缩,他抬头望了望床榻上颤抖的小人儿,整理好失措的情绪:“张大夫,这,可否医治……”

    张大夫不同于第一次时那副果决,只得连连摇头叹气,而这时,云香跑入了屋。

    “少爷,张大夫,这菇云香给您们拿来了,还有,同菇一起沸煮的生姜未变色。”云香大口大口喘着气,但顾不得耽搁,忙将手中所握之物递交给张大夫。

    他谨慎接过,将菇转动左右转动着端详一番后,又凑到鼻尖嗅了嗅,皱眉蹙眼地对江辞说:“江公子,从这菇的色泽、形状、气味上来判断,不像是毒菇,且刚您府上的下人也说了,此物同生姜沸煮时也未变色,所以,小老儿能确定,这毒的确不是出自于香菇本身。”紧接,他仿佛又想起了何事,连忙追问:“江公子,少夫人今晚食用的那碗香菇炖鸡是否有剩余?或是,此碗是否还未被清洗?”

    “张大夫,那碗香菇炖鸡已被我夫人都喝下了,碗也早被下人清洗了,您突然问这个……莫不是?”

    江辞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接下往下想,只觉得浑身被寒气侵满。

    见他已是猜测到了,张大夫便将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对的,江公子,原本小老儿误以为少夫人是因食用毒菇而中毒的,可根据这种种事实所证,其实,少夫人是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