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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我二姐离开家之后的一年,发生了我被水冲走的事件,这是我见到的唯一的我妈货郎子这辈子被我爸骂而没有跟我爸吵架的一次。我爸骂了我妈好一阵子之后,和我范姨达成了共识,把他家的小二许给老高家做姑爷子。老高家我范姨越发高兴了,说她就喜欢老宋家小二文文静静老老实实的样子,她家的二姑娘江江也老实,这俩孩子在一起指定谁都不能欺负谁,有这姑爷子她就放心了。

    就在范姨口头姑爷子的认可下,我终于有一天跟她的姑娘正式交集了。那是1976年,我和范姨的二女儿高江江以及其他几个邻居孩子一起上学了。这个后来成全我“姑爷子”称谓的女孩,在那个时候,并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她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我却依然时时能感觉出她在我身边的存在,就像是自己的手足,时刻都用得到,但从没有刻意关注过,是既重要又被忽视的存在。

    高江江家东院是老黄家,老黄家夫妻俩不能生育,据说是黄大娘的问题,他们家的女儿黄春梅是要来的孩子,胡同里都知道,黄春梅自己也知道。但是作为独生女,黄春梅在家里非常受宠,所有的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她自己享用,而我们,即使有好吃的也要好几个孩子共同分,穿的就更不用说了,只有每个家中的老大能有新衣服穿,下面的都是挨着捡旧衣服穿的。所有的孩子都羡慕黄春梅,不管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黄春梅也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世,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任何自卑的情绪,她反而感觉自己很荣耀。事实上,在我们眼里,她也确实值得荣耀。那种受宠爱的生活,是我们想要不来的。

    我和高江江、黄春梅在一个班级里,被老师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每天放学,我们三个一同趴在我家的炕沿上,站着写各自的作业,或者坐着小矮凳在地上的饭桌子上写。从来没有去高江江家写过作业,范姨不喜欢人多去她家里;也没有去过黄春梅家,她的父亲,太严厉,除了黄春梅自己,胡同里所有的孩子都怕他。所以,我们三个每天都会在我家里呆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

    通过黄春梅的嘴,班级里面的同学都知道了我和高江江是两口子,我们“两口子”经常性地被耻笑和孤立,这其中有黄春梅在我俩内部不断地把观察到的细节变成打探的消息,在同学当中不断散播的缘故,也有我亲自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对高江江特别关照的原因。一次次发生的事情,都进一步让大家认证了我俩是“两口子”。

    有一年的中秋节,我们上午课,中午我们三个放学后直接回到了我家,正赶上我父亲的一个徒弟来串门,送来了两包月饼。对于中秋节月饼,我们大致都是从上一年的中秋过后开始,就望穿秋水地期盼下一个中秋,中间360多天的日子是绝对不会出现月饼这个东西的。我们三个人每人分到一块。我母亲虽然嗓门大,但是心眼非常友善,尽管是很珍惜的食品,但是她依然不会吝惜送给邻居的孩子吃。我拿过月饼反复翻看着上面突起的“中秋”两个字,一丝丝口水从空空的胃里经过嗓子不断滑到舌尖。

    我乐颠颠地拿着月饼,准备走出屋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再端详一会,然后决定怎样更好地品尝它。我来到了我家后园子的沙果树下,坐在摆放在那里乘凉用的石头上,她俩也跟了出来。在她们走到树下的时候,每个人的月饼已经咬下去了两口。

    她们两个一起挤在另一个石头上坐着,与我面对面。黄春梅要多占出很多地方,她怕把受到全班女生羡慕的粉色纱巾料子裙儿弄脏,掀起来让短裤挨着石头坐,把搂到一起的裙子角顺着两条腿中间耷到地上,垂在两条腿中间往腿下拖到了地面上,两条腿使劲往前伸着,想把脚顶到我坐的的石头上,但没有够长,她就不断上下轮换抬动着两只脚捶打着地面,一边抻着脖子看了看我手里整个的月饼,问我怎么不吃呢?我说等你们吃了了好馋你们。于是她也不吃了。转头又开始看高江江的月饼。

    高江江好像没有听到我俩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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