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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终于,铃声又‘铛铛铛’敲了六下,学校放学了。

    老师和学生一个个如同蜂窝里窜出来的小蜂子,在如此阵势下,未羊不得不重又隐起身来。他眼巴巴瞧着一个个学生嘻嘻哈哈地背起书包,站成长长的队形,唱起嘹亮的小曲,蹦跶蹦跶地往校外蹿去。

    而此时的未羊正不舍得回去呢。

    未羊趁同学们渐渐的走完,适才敢凑近教室去一探究竟。

    但,教室的门使他意想不到地锁着,因而他也便只能‘吭哧吭哧’地爬上外面窗台,从窗玻璃处往里窥探去。

    所谓窥探紧紧只是简单地瞄瞄而已。

    仅此而已。

    如此这般,一连好多天他都回家晚了。他母亲总是不解地比画着问他何故,而他又总是比画不出个所以然。

    因此,直到有一天,那大概是个稀松平常的小意外。

    他并未回家甚晚,而只是干脆忘了回家吃饭这么回事。

    事实上,那天他做了个胆大决定,那便是破窗而入。当然,他曾经破门而入过,是自家大门。而此次换作窗子,也实在算不得破窗而入,他只不过发现高年级班的窗户未关严,而他正是趁了那个机会,轻而易举地越入室内。

    未羊初次做了如此他自认为只是好奇地瞧一下的事;但他从未偷拿一支笔,甚或一块橡皮擦之类的小玩意,再说他母亲也时常教育他不准偷拿别人家东西,而他学得也马马虎虎;尽管他太想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但那些东西一个也非他之物;因此他不曾动过一分一毫。

    未羊深谙此理,他记得母亲曾多次跟他比画的手势说:往外伸手去抓一个不是自己的东西,是万万使不得的。

    可是最终相当不幸,他无疑被同学当贼给发现了。那同学便好心上报给学校看大门的保安人员。保安人员无疑便将他当小偷一样捉住,将头摁倒在地。他束手就擒地爬倒在地,眼睛斜瞅桌腿,嘴角深深吃进土里。

    事实上,未羊生平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姿势摁倒在地,使他动弹不得;他觉得一肚子里满是委屈,且自尊心大受伤害;他大哭大吼,抓腿蹬地。但又有何用,学校之大,相较于喇叭,他的呼唤声毫无作用;更无人出手相救,因为无人好心拯救一个小偷的灵魂,除非此人乐善好施。

    事实上,在未羊所生的年代对付一个小偷,大家几乎都是乐此不疲,乐得相当有一比;他被毫不客气地摁在地上,仅供大伙儿取笑、玩乐。

    大家有的说:“用书卷着打解馋。”

    有的说:“用扫把省事。”

    有的说:“最好用教鞭长教训。”

    于是,无论以何等方式,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往头上,往屁股上,往腿上,脚脖子上......

    最后,还有的边说边跑去别处班里找抬水棍,嘴里自鸣得意地吼道,“教他尝尝我抬水棍的滋味儿!”哈哈哈!随即,扬长而去。

    这无疑就像‘警察’抓了小偷,‘审判官’起哄审判,‘执行官’玩乐执行。

    如此这般,大家既娱又乐地娱乐了半晌,回头却不见‘小偷’理应的烧香拜佛、苦苦求饶意愿,而只是看到‘小偷’一个劲儿地哀嚎大哭,声嘶力竭,且鼻泪齐下。好像誓死不屈地捍卫着某种性质的权利。

    于是,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至他母亲耳朵里。他母亲马不停蹄地追到学校来,从学校看大门人手里一把夺过儿子,紧紧搂入怀中,同时,伴随着如雷贯耳的吼声。

    “我儿子偷你抢你啦?偷了啥抢了啥?你们倒是评评理!你们为啥打我儿......我娃不是小偷!他不是小偷!他怎么可能是......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他耳朵听不见声音,嘴说不出话,他并不像你们所谓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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