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察之罪。”

    昀汐冷冷道:“任青眉隐藏极深,微臣虽察觉些蛛丝马迹,但验明正身亦需要足够的时间发掘证据。一经查明,微臣便下令命下臣与任青眉早做切割,将除了创世楼的整个天王帮迁移至云中城附近,尽最大可能保住了锋锐营和离人阁的精英。同时微臣还着人在创世楼下臣中进行争取分化,多方查实搜集到了任青眉的罪证,这才确保创世楼的正义力量不被奸人掌控孤立。若贵妃要治微臣失察之罪,微臣确实难辞其咎,无话可说。臣早与先帝寄送奏章请罪,但先帝一直压而未决。贵妃若想指责微臣私下与任青眉同流合污,请恕微臣绝不苟同,宁死不能屈打成招。”

    甄贵妃又哼了一声:“好,就算你尽力保住了天王帮的军力,但当时任青眉私下挟持云中城扣押军饷一事众人皆知。你明知国库不充裕,军费又被压制,为何仍擅自出云中城迎战燕金帝国?你可知皇上为了给你凑足军饷,裁撤了多少身边官员侍女,又废除了多少祖宗典仪?一代皇君出行射猎,本当车仪充足,华盖随行,偏就因为打仗弄得蓬头垢面,君不似君,臣不像臣,九车九盖变了三车三盖,把皇室的脸都丢光了。我们母子本来锦衣玉食荣华不尽,就因为你擅自出城迎战花费巨大,搞得连饭都吃不安稳。你身为将军,却为人行事不顾及皇家颜面,只顾自己贪天之功,还敢自称忠臣良将吗?”

    昀汐冷冷道:“任青眉乱政一事,并非微臣所愿。但当时云中城捉襟见肘,军士所食皆野菜稀粥,士气已见低落。适逢燕金大军压境,若坚守不出,只能使云中城军士士气更加低迷,拖的时间越久,军中越生畏战之心。贵妃饱读诗书,岂能不知用兵打仗,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畏战之心一旦生成,则被燕金帝国看出我军军力不支,破城自是迟早的事。故必须迎战,必须战胜,才能使士气长红,云中城亦得以坚守。”

    “你可真是能言善辩,无非是仗着自己奇计陡出,这才从险象环生之中逃得一线生机罢了。”甄贵妃冷笑道,“既是这样,这一次险胜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派斥候前去雁荡城,就不怕激怒燕金帝国,使大战频发吗?你能保证每一次战役都能险胜吗?”

    “用兵打仗,所求者并非一次战役的胜利,而是长久稳固的统治和占领。”昀汐冷冷道,“昔日燕金帝国铸造雁荡城,便是要在我昭胤云中城尽在咫尺之处安插一根钉子。一日不占雁荡城,云中城便一日不得安宁,军费亦消耗得无休无止。所以微臣一战得胜之后,必须寻机会再占雁荡城,才能彻底化解云中城之困。”

    甄贵妃冷笑:“就算如此,耶律羲烨那边不也是大战才败,军力不足?他有意杀主帅立威,这才布下圆阵,诱你入阵。你怎得就中了他的圈套?主帅一失,士气不也随之溃败么?”

    昀汐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此战伊始之前,微臣便知我云中城军力不足以抵御燕金帝国的进攻,这才将锋锐营、离人阁弟子作为援军召至云中城中。援军虽星夜发动,但上路也需时间。我军当时援军未到,而耶律羲烨便已察觉我调动援军一事,这才突然决定攻击我云中城。此次进攻事发突然,且燕金有攻城大炮铁浮陀作为辅助,若我等长久闭城不出,便失了先机,城墙亦会遭受大炮损毁,短期之内难以修缮。城墙一失,我云中城便如龙游浅水,代价实在太大。只有在敌军架炮设垒的间隔之中突出奇兵,吸引他们的火力,才能阻碍他们攻城墙的节奏。”

    他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神情亦转得甘心赤诚:“……相比于云中城而言,微臣一人之身何足道哉?就算微臣身死,云中城之中亦有薛天王坐镇。只要能拖到援军到来,无论如何,昭胤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此,微臣心愿已了,虽死无憾了。不过幸好援军及时赶到,将战局打破,微臣也得保有一条性命,回来见甄贵妃。”

    他一双清冷的眼睛望向甄贵妃,忽然眼神一动,似是戏谑,又像嘲弄:“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微臣许久未拜见甄贵妃,竟想不到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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