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敦厚的下人,竟然是一省盐判。

    当然,就算知道了,客人们也不会多惊讶,一省盐判在别人眼里,算是一个官儿了,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也仅仅算是一个官儿而已。

    “齐武啊!”

    “小的在!”

    年轻的公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刚刚这些人,你都看到了,你觉得这些人能在一起,和咱们把酒言欢,是因为什么?”

    “公子交游广阔,这些事情,小的不敢妄自猜测!”齐武低头说道。

    “你呀!”年轻公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就是一块榆木脑袋,就算当初扶你做上了山东盐运副使的位置,只怕你没事也得弄出点事情来,除了会捞银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琢磨一下怎么做官吗?”

    “有公子在,小人琢磨那些事情什么!”齐武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我只要懂得怎么给公子赚银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懂得太多了不是好事!”

    “今年下半年,山东的盐运副使就出缺了,偏生你到这个时候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你就不能让人省心点吗?”年轻公子叹息道。

    齐武垂头丧气,不敢言语。

    “依着我往日的脾气,你这样的家伙,不用人家收拾,我自己就干脆处置了,免得给我惹祸上门来,不过,你平日也算忠心,办事也算得力,这么待你,未免让其他人看的心寒……”

    年轻公子沉吟道:“今日这宴会,其实就是为你所办,今日那主客徐公子,就是内阁首辅徐阁老的二公子,他们徐家这一系的人,对太子可是有些不大感冒,那许白再骄横跋扈,也不过是太子的一条走狗而已,这事情,我帮你就帮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你得自己去做!”

    “公子的苦心,齐武领会到了!”齐武连连点头:“给公子添了这么多麻烦,齐武真是万死……”

    “你最好别死!”年轻公子看了他一眼:“你还得给我做牛做马呢,要是死了,岂不是我白忙乎了,晚点的事情,你去求见徐二公子吧,礼物准备得丰厚一些,提起今日在这里的渊源,他应该会见你的!”

    “剩下的,能不能说动徐二公子带你去见徐阁老,能不能让徐阁老出手,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年轻公子悠悠叹了口气:“一个盐运副使,两个知府,换你这么一个家伙,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啊!”

    “小人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齐武狠狠的点了点头,躬身告退,除了心里微微有些窃喜之外,对远在千里之外的许白,更是多了几分痛恨,若是没这么一档子事情,今年他岂不是稳稳的上了盐运副使,这许白当日若是死在青州,那才是大快人心,人人都好的事情!

    许白到青州去做什么,几乎不用怎么打听,他就知道了,甚至他还知道自己手下几个提举花钱买锦衣卫不追究的事情,但是,这事情他手下的人可以做,他却是没法做的!

    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白手套,从盐运使司衙门里贪的大部分钱财,他都送到了身后这位主子的这里,而留在他手中的,除了打点各方,能拿的出来的并不多。

    而且,那些提举之流尚且能拿出三五万两银子来保命,他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拿个十几二十万两,人家能饶过他吗?别说他拿不出来,就算拿得出来,他拿这笔银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巴巴的送给许白。

    最要紧的是,那些提举巡检什么的,他们官小,人家放过了就放过了,不拿他们当一回事情,但是,自己可是要往上走的人,这笔银子拿出去,不就承认了谋害锦衣卫高官的事情,就是他自己主使的么,就算暂时人家不计较了,谁能担保将来的某一天,这件事不会变成架在他脖子上的钢刀。

    有些事情做了,真的不是他想走回头路就可以走回头路的。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很冤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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