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要回来,我们成亲,对不对?”

    秦谢舟听见“成亲”两个字,嘴角勾起:“是。”

    他此时都有些火烧眉毛了。

    “我得赶紧绣嫁奁了。”杨玉吐吐舌头,“大哥啊,月见帮我绣一些可不能呀?”

    她无耻地撒娇卖萌,眼睛冲他放电。

    秦谢舟被她迷得丧失准则:“你自己绣个盖头便是,剩下的没有亲力亲为。”

    “嘿嘿,我还给你做一身中衣。”杨玉一高兴便乱允诺。

    “那我等着你替我换上。”

    杨玉:“……”

    这人越来越会撩了。

    杨子陌伸出两只小前爪捂住耳朵,它受不明晰!

    好在这时候里头的暗卫叫秦谢舟出去了,总算打断这俩人秀恩爱。

    杨玉哈腰把子陌起来,“以后娘舅要做你爹了,你能承受吗?”

    杨子陌傲骄地别过身子去——这算什麽消息,娘舅做不可能它爹才是消息呢!

    它能承受吗?

    说得像它不承受有用似的,这俩人都快成连体婴了,来问它接不承受?

    卖弄的人类啊!

    杨玉被它的小神态逗得哈哈大笑,殊不晓得秦谢舟在门外听人回禀,眉头皱成川字。

    几个时候前,慈宁宫中。

    温昭经出去,太后像石像一般呆呆地坐了足足有半个时候。

    被温昭叫进入奉养太后的女官垂头抄手站在左近,大气也不敢出。

    她并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儿,很清楚必定不是什麽功德。

    秦将军带着杨姑娘头也不回地离开,温大人也可贵大地色乌青,太后此时又如此……

    “画春。”

    不晓得又过了多久,太后讲话,声音极轻,带着沙哑和疲钝,却让画春内心一凛。

    “奴婢在。”

    “把我的梳子拿过来。”

    “是。”

    画春去装扮台前取了木梳过来,恭尊敬敬地双手呈上:“娘娘,要奴婢帮您梳头吗?”

    太后接过木梳,摇了摇头,并不必她协助,逐一把头饰卸了下来放到边。

    “都收走。”

    “是。”

    转瞬之间,太后满头青丝垂下,稠密而又顺滑,带着莹润的光辉,一看便是通常保养得极好。

    太后自己用木梳轻轻地在发间梳过,似不经意地道:“画春,我获咎了秦骁。”

    画春内心一凛,意识到太后要说到正题了,不由逢迎道:“太后娘娘身份高贵,秦将军对您应该俯首贴耳,仅有您见怪他的份儿,哪有您获咎他的道理?您是太后,对是对,不对也是对。”

    太后自嘲地笑了,伸手摸着自己光亮的脸:“他认我是太后,我才是太后;他不认,我便什麽都不是。你不晓得,秦骁何等骄傲。他历来都是如此。”

    她连续都在等他,从十二岁了十六岁,时光流转,花谢花开,她的庭前,仍旧没有他的影子。

    她进宫之前,特意把信息散播出去。

    她想,他来,他说一句“你别去”,乃至都不必他表白情意,她都肯留下。

    后来,她如愿以偿,惊喜地在看到了他。

    时至今日,即使中间好像经隔了循环般的距离,太后还是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的情景。

    那日他一身玄衣,带着化不开的怒气站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