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报复。
他冷冷地道:“娘,雪兰是在给我生孩子。死活一线,我要进去陪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内心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容老汉人气得表情都变了,却冲着杨玉吼道:“你还不进去协助?”
杨玉都气笑了,看着她道:“我进去协助?容老汉人,你的脑子呢?你不是自夸最讲礼貌的吗?此时你眼前站着的,是当朝一品夫人。你不向我施礼,还对我怒吼,你的礼貌都进了狗肚子里?”
太爽了太爽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可以用身份压着容老汉人随便捶!
“你——”
屈辱让容表情紫涨,险些要晕倒过去。
杨玉偏巧不如她的愿,看着她摇摇欲坠的神态道,“容老汉人要是晕倒,我可以给你扎几针。我想我这手法,不至于把你扎得偏瘫不能转动吧。”
容老汉人不情不肯地向她施礼。
杨玉扶了扶鬓角,淡淡地道:“容老汉人多礼了。”
容老汉人差点气炸了肺。
“相公,相公,保住孩子,帮我保住孩子!”屋里传来了林雪兰的招呼声,“剖开我的肚子,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听着屋里两个人情真意切的对话,杨玉嘲笑,睥着浑身股栗的容老汉人,觉得今日目的经到达,道:“我们走!”
不管秦禹修真情或是冒充,今日的所有事儿,她都摘出去了。
吴嬷嬷扶着容老汉人,心惊肉跳地看着杨玉带着人离开,小声地道:“老汉人,您保重。”
回来之后,月见奉养杨玉更衣裳,薛鱼儿在一旁盘弄火盆里的炭火,道:“我怎么便觉得秦禹修不像暴徒呢?你们看,他今日既不想夫人牵扯其中,还那么感动地冲进腌臜的产房……我此时觉得,他说的都是?”
杨玉拔下头上的花钿,“你们几个都记着,遥远选男子,不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而是要用心,用脑子去想。秦禹修晓得我能救人,却怎么都不肯让我进去。你们说,你们要是林雪兰,觉得这相公怎么样?”
薛鱼儿不说话了。
杨玉道:“他的媳妇在里面挣命给他生孩子,他却忙着对旧人剖白心迹。我很后怕,我很怕我昔时选定嫁给她,此时躺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女人是我。”
“夫人,您不要多想。”月见道,“您不是林雪兰,您那般伶俐,不是秦禹修能糊弄的人。”
“感情之中,被遮住了眼睛的女人,谁也别嘲笑谁。”杨玉淡淡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又有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也别觉得自己比他人便是伶俐许多。
秦禹修合计林雪兰到如此境界,后者还齐心一意爱着他,喜悦舍弃人命为他留下孩子……杨玉不晓得该说她是可敬或是不幸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