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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疏狂这个锦衣卫批示使，此时也有名无实。杨玉不晓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隐隐觉得周夫人这话有摸索自己，要为周疏狂投石问路的意图。
她想了想后道：“北狄那儿我听说希望不错，北狄节节衰颓，虽说暂时很难深入，我信赖，我们将军凯旅回京之日不远了。”
别答应她也无法做出，秦谢舟用不必周疏狂，怎么用他，她也不晓得。
周夫人垂眸：“那你让将军多多保重。”
杨玉觉得自己今日好像有些不对劲，总爱想多，她听了这句话，内心便有些怪怪的感觉。
面上她也并无显暴露来，道：“你回来这事，周疏狂也同意了？”
周疏狂那么疼女儿，不怕女儿路上刻苦？
“是他提出来要此时回来的，说经找高人算过，要赶在吉日之前回来，因此才会这般仓促。”周夫人性。
又是高人……波及形而上学，这便是杨玉常识的盲区了。
人家都这般说了，她也便不好再挽留，只能说些让她路上留意平安，保重身子之类的话。
周夫人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问：“有多少日策动？”
“二十多天。”杨玉垂头看着，脸上阐扬出将为人母的温柔笑意。
“该计划的都计划好了？”
“嗯。万事俱备，只等这个小东西了。”杨玉笑道，内心又有些难过。
秦谢舟，终是错过了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出身。
“那……”周夫人半吐半吞，顿了好一下子才道，“那我必定赶不上了，提前把礼品送上。”
说话间，她解下腰间荷包递给杨玉：“这里面是一枚平安扣，等孩子出身之后给他系在本领上，一周岁再取下。我晓得你不信这些东西，做了母亲后你便会晓得，宁肯信其有，不可能信其无。”
杨玉笑着接过荷包，把里面的平安扣倒出来，道：“那我便先替犬子谢过周姐姐了。”
“是儿子？”周夫人眼神好像有些诡谲。
“嗯。”杨玉道，“八大不离十。”
“那也好。”
杨玉对这个“也好”有些反应不了，莫非周夫人觉得，女儿比儿子好？
她只是因为自己生了女儿，觉得女儿灵巧？
为什麽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萦绕心头呢？
“别忘了给他系上。”周夫人性。
杨玉笑着答应。
不管怎么说，周夫人都应该是一番美意；她不信，她承情。
周夫人又浅浅叹息，道：“今日一别，不晓得下次晤面是什麽时候了。我想起昔时凶险过你，你不计前嫌帮我，总觉得心中有愧。”
“都过去多久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还记取。”杨玉笑嗔，“我睚眦必报，不是还嗾使你和周疏狂的干系了吗？只惋惜呀，这姻缘天注定，怎么嗾使也没拨散你们。”
两个人相视而笑。
又说了一阵话，周夫人站起告别：“了解便要开航，有许多东西没修理好，我要回来盯着。”
杨玉送她到门口，连续看她走出去。
周夫人绕到照壁后复又回来，深深地看了杨玉一眼。
看着她嘴翕动，杨玉险些以为她要说出什麽，后果她到底没说，快步走了出去。
“夫人，回来吧，这里风大。”月见小声劝道。
杨玉摇摇头道：“月见，你说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麽我总觉得周夫人有未尽之意呢。”
她垂头看看自己捏在手中的荷包，感觉到平安扣的轮廓，莫名地感情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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