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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嘲笑,眼光轻视,话却是对着他人说的。“嬷嬷,你问我谁家媳妇不是如此过来的,我报告你,杨夫人便不是如此过来的。她为什麽比我过得好,因为她没有婆婆!”
何等好笑,她经撕破脸皮,便经做好了最坏的希望,她的亲姑姑,她的婆婆,还用休妻如此的威逼来恫吓她。
这话唬到了满房子,乃至里头院子里的人。
众人都不由得想,世子夫人,这是不想好了吗?
“世子爷!”
“世子爷……”
吴防寒也发此时院子里,面色乌青,众人惊奇地瞪大眼睛,随便都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装鸵鸟。
她们今日听了如此的对话,能获得什麽好了局?
“你再说一遍!”吴防寒站到李氏眼前,面色乌青。
他是忘了东西回来取,去听说这里闹了起来,急忙赶来,便听见李氏放狠话,说杨玉过得好,因为没有婆婆。
孝是刻在这个期间每个人骨肉里的信条,因此不管任何前情苦衷,听到如此的话,他都无法忍受。。
李氏仰头看着他,且笑且说:“我说了那么多话,诉了那么多苦你都没听到,偏巧只听到了这一句。看吧,这便是我的命,这便是老天的放置。”
“我让你再说一遍!”吴防寒肝火中烧,一身凛冽,气焰慑人。
“你看,我最难受的时候,可以对婆婆发怒,却或是舍不得在你眼前说被委屈了。”李氏自嘲地道,“我历来都对你百依百顺,既然你让我说,我便再说一遍!如果没有婆婆,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啪——”吴防寒狠狠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他是习武之人,又没有惜力,李氏直接倒在了地上。
脸上和身下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好像都无暇杨及了,她捂着脸,痴痴地笑,“好啊,打得好啊,世子爷这是要我给孽种偿命吗?好,好,好!”
吴防寒怒道:“这是打你不敬父母!我历来没想过,你……”
他气得浑身股栗,眼神既痛又恨。
“我也没想过……”李氏看着他,眼神悲惨,“我,错付了这颗心。”
吴防寒道:“母亲息怒。芳婷,还不给母亲磕头认错?”
不晓得为什麽,对上李氏那样的眼神,他觉得很难受,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流走,他抓也抓不住。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儿,他对李氏是感恩的,也很光荣能有如此的媳妇,心中想着遥远要对她好。
万万没想到,美满的倾覆,来得如此惊惶失措。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儿,能刺激到李氏,让她造成如此歇斯底里神态,换了一个人似的。
因此他险些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独自问她。
李氏嘲笑连连,指着里头道:“先让风筝活过来,别说让我磕头赔罪,便是要让我以死赔罪又如何!”
吴防寒的牢牢抿成一条缝。
他从未想过,自己后院也能出人命。
死去的风筝,对他来说是有些目生的,他大约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跨越十个夜晚,乃至有些记不清她的面容。
她的温柔小意,她在他身下红着眼眶,嘴咬出血都不敢作声的含羞怯懦神态,吴防寒却记忆犹新。
他深吸一口,看向国公夫人:“母亲,风筝是怎么回事?”
国公夫人听到他的话,顿时怒不可能遏:“你这是帮她来质问我?好,好,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万万没想到,你也是如此的人。在你问我之前,先问问她做了什麽!除了她,谁敢动紫姨娘?如果不是心虚,风筝为什麽会撞墙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