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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儿身子一抖，垂下了眸子，手却不自发地捏紧子。杨玉想，她或是猜对了。
薛鱼儿也意识到了，瞪大眼睛道：“你的对头，是卫家啊！那你不晓得，我们娘娘是嫁给皇上以后才认亲的吗？要是卫家做了什麽赖事，娘娘要帮皇上稳江山，不会偏帮他们的啊！你早说啊！”
她阐扬得如此自然，以至于杨玉都有点质疑自己之前真和卫家干系淡漠了。
沫儿使劲摇头，摇得头发都散落了，眼中有泪水慢慢群集，水雾蒙住了她的眼睛。
杨玉或是看出来了回首往事的惶恐和不安。
“沫儿，”她用温和的口道，“你是不是因为皇上痛爱我，因此之前想见皇上，却又担忧他偏帮我，因此不信赖我？”
沫儿咬着嘴点点头。
薛鱼儿：“……”
她在这里夸大皇上敬服娘娘，岂不是在帮倒忙？心疼她的口水。
有，娘娘贤明神武！
杨玉笑了笑：“你看，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皇上是大五之尊，如果他都不能给你一个公道，你以后还能找谁？因此我如果是你，便算有危害，也赶紧测试。你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你不想把害你的人尽快逍遥法外吗？沫儿，赌一把，你敢不敢？”
沫儿的求生意志很强，便便在卫府受到那样的欺压她都没有轻生，可见她一定有很猛烈的冤仇大约牵挂，因此杨玉才这般诱导她。
沫儿着膝盖，很久都没有说话。
杨玉对薛鱼儿道：“你去前面看着，皇上散朝便请他过来。”
“不必，朕来了。”
杨玉寻声望去，便瞥见秦谢舟还穿着朝服，便直接察觉在门口。
“大哥，你怎么便这么来了？”
“回来没找到你，听说你来了这里，不安心便是。”秦谢舟过来握住她的手，高高在上地看着瑟瑟股栗的沫儿，“朕没有那么多耐性，今日是你仅有的一次机会。你如果是不说，为了皇后的安危，朕也只能将你正法。”
沫儿猛地抬头看向他，而后看到了他一脸断交，又看向杨玉。
杨玉说话了。
“沫儿，这皇宫之中，有我的良人，我的儿子，我在乎的家人——”她指着月见几个，“她们每个人，在我内心，都比你的命重要得多。便便危险不到我，我也不想放危险在她们身边。因此虽说我不忍心，我也不得不赞许皇上的决意，你懂吗？”
沫儿呆住了，倏地咬住嘴，站站起来，快速地跑进去。
薛鱼儿：“哎，你这是干什麽啊！”
杨玉沉着道：“进去看看。”
等他们进去后才察觉，沫儿正握着笔，垂头快速地描画着什麽。
阳光透窗而入，笼罩住她稀薄的体态，这个沫儿，和从前不一般。
杨玉和秦谢舟互换了一个眼神，心有灵犀地都没有说话，一起在榻上坐下，静静地等着沫儿的画作。
月见上前替她研墨，薛鱼儿则卖力把她画完的画吹干按挨次送到秦谢舟和杨玉眼前。
杨玉盯着那些画拧眉认真思索。
说真话，沫儿握笔的架势都很僵化，可想而知她画出来的画多空洞。
而且刚开始，从断断续续的画作中，信息量很小，她看不出来什麽，只能等着背面的内容。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沫儿想表白出来的，对他们来说会是石破天惊的事儿。
“咦，”薛鱼儿拿着一张画举到眼前嘀咕道，“这个，是画的我们娘娘吗？”
“拿来我看看。”杨玉道，心想总算有点关联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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