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辍地赶路了。”

    连着两日,他们当真如言徵所说的日夜不辍,与军中行军之时无异,只实在倦累之时,闭上眼歇上片刻,便又继续赶路。邵钰苦不堪言,可看着晏晚晚与胡阿芝两个姑娘家都是一声不吭,更不曾掉队,他便也是咬着牙,硬撑着。

    直到这一日,他双腿都如灌了铅一般,挪动不了分毫,只觉得立时就能倒下去时,一只手适时箍住了他的臂膀。略略虚幻的视线里,出现的是言徵那张讨人厌的脸,他哼了一声“干嘛”便要挣开他的手,殊不知他以为中气十足的一声喝问,实则犹如蚊子叫一般,更别提他以为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根本未曾撼动言徵分毫。

    言徵看着他的脸色,皱起眉来,不由分说就是转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邵兄,快些上来,我背你。”他嗓音清润,语调却甚是认真,没有半分玩笑意味。

    邵钰却认定他在开玩笑,“我不用谁背。”

    “邵兄,你有伤在身,不能勉强。若是因而倒下,才会更是拖累我们大家。我们此行有多么要紧,想必不说邵兄也是心知肚明,可当真还要在此浪费时间吗?”言徵嗓音沉郁,语气算不得重,可却是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地直直往邵钰心上扎。

    邵钰听得面色几变,见晏晚晚、胡家父女两人都是神色各异将自己看着,他登觉无地自容,偏偏言徵那些话却是在心间回响,让他连想要再任性一回,强撑着他那可笑的自尊都觉不能。

    “我知道你不想拖累大家,可我也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还伤着脚呢,能一直跟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晏晚晚走上前来,轻声道了两句。

    邵钰看着她,神色又是几番转换,片刻后,终于是自暴自弃一般往言徵背上一趴,粗着声道,“若是我果真拖累了你们,将我丢下便是。”

    “说什么胡话呢,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你知道。”晏晚晚却是想也没想就是道。

    那头,言徵已是背起邵钰稳稳站了起来,目光温润却沉着地扫视几人道,“既是一起来的,我们自是要一起出去,平平安安,全须全尾。一个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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