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冬了,这雨寒气重,可别大意着了凉。”陆衡已经习惯了,诏狱接连审讯三日,言徵只怕已是归心似箭。

    出乎意料的,言徵却是道,“先回衙署。”

    陆衡惊讶不已,“你不急着去见弟妹?”

    “见是要见的,得先换身行头。在诏狱待了三个日夜,这浑身上下的味道,我怕熏着我娘子。”言徵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打马疾行而去。

    他身后,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口狗粮的陆衡无语半晌,叹了一声腹诽道,不愧是他言雪庵,整个一妻奴啊!

    用过晚膳,天都快黑了,晏晚晚坐在窗边,不时抬头看着窗外天色。窗外雨声淅沥,天色也越发黑了,晏晚晚的眉心渐渐蹙了起来,越攒越紧。

    直到听着院门轻启,有人喊了声“言先生”,她眼睛才亮了亮。抬起眼来,往院门处看去,果真瞧见言徵一身水墨色的宽袖道袍,乌发半束,以木簪轻挽,撑着一把竹青色的油纸伞迈进院门,轻笑着与那两个伙计说了两句,便是收了伞,跨步上了长廊,整个人清雅得恍似携了满身江南的烟雨。

    许是晏晚晚的目光太专注了些,竟是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蓦地就是抬眼看了过来。

    两道视线撞在一起,晏晚晚耳根有些发热,却并未收回视线,仍是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言徵倏然一笑,便是缓步踏廊而来。

    到得屋前,坠儿已经殷勤地替他打起帘子,笑着打趣道,“言先生,得亏您来了。要再晚些,我都担心我家掌柜的这脖子都要伸长,收不回来了。”说着朝晏晚晚一眨眼睛。

    晏晚晚已是起身迎到了门边,瞪了一眼小丫头,道一声“就你话多”,目光转向言徵时,便带了笑,“直接从衙署过来的?还是已经回过家了?用过饭不曾?”

    “直接从衙署过来的,本是打算将你接了回家再用膳,可没想到耽搁了点儿功夫,都这么晚了。”言徵自踏进屋里,一双眼睛便是胶着在晏晚晚身上,不错眼地盯着。

    坠儿没眼看地与缃叶对望一眼,两人很是识趣地避了开来。

    晏晚晚倒全然没在意她们,闻言眉尖蹙了蹙道,“你该不会连午膳也没用吧?”

    言徵笑容微敛,没有回话,望着她的目光添了两分楚楚。

    晏晚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回去后再用有些晚了,正好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他们给留了菜的,就还在灶上温着,你等等,我去端来。”

    “我与你一起去。”言徵却是牵了她的手,两人一道出了门,往厨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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