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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找你来,可不是只为责备于你的。”赵祁川语调轻柔地说着,又开始不疾不徐地盘起了手里那串珠子,望着晏晚晚微微笑,“之前雪柳庄上那个跳崖的焦四我已是查明现在何处,过几日我会有所安排,到时候怕是还得劳动晚晚,将人救出来。”

    晏晚晚听得心口惊跳,蓦地抬眼望向他,入目却是赵祁川在灯火下,微微眯着眼,笑如弥勒佛,慈眉善目的样子,“不知叔父是如何计划的?”

    “眼下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不过等到拿定了主意,定是会告知于你。”赵祁川笑容依旧温和,“好了,夜深了,叔父这把老骨头不中用,熬不了夜,要准备去歇着了。晚晚也是早些回去吧,到底是成了亲,哪儿有夫妻俩别屋而居的道理?你呀,也收收自己的性子,早些回去吧!另外,往后再不要说你愚钝之类的话了,叔父不乐意听。晚晚可是宁王夫妇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会愚钝?”

    赵祁川语调低柔地说完这些话,全然不管晏晚晚的脸色,轻轻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早些回去歇着。”

    “是。”晏晚晚将种种思绪压在心底,恭声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迎面有夜风吹来,明明雨已经停了,暑热又渐渐腾升而起,她却莫名觉得周身泛冷。

    屋内,自她转身而出,赵祁川脸上的笑容便是消失了,宝奎适时端了温水来,又给拿了那种药粉,一并奉给了赵祁川。看着赵祁川服食药粉,脸色有所和缓,宝奎倾身将他近旁的灯烛拨得更亮了些,“不出师父所料,姑娘果真隐瞒了邵钰之事。”

    “她隐瞒的,岂止是邵钰之事?她分明已经疑心,不,或许已是肯定了言徵喑鸣司暗司的身份,但你听她可向我吐露了半分?”赵祁川嗓音低柔,却渗进了丝丝冷意,“我本以为她是个有良心的,谁知晓......到底不是亲生的,养父母一家的仇又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小家来得重要?”

    “师父的意思是,姑娘对那言徵......”宝奎小心翼翼道。

    “只怕是动了真情了。”赵祁川哼声道,“女子便是这般,一旦动了情,就看不清形势,愚不可及。”

    “所以,师父才向她说了后头那些话?”师父说姑娘住在春织阁数日之事,就是为了告诉姑娘,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逃不开师父的眼睛。当然,也并不全都是,毕竟,姑娘的身手太好,他们派去的人也不能完全将人盯死,可师父只为震慑,这便也足够了。

    “晚晚愈发不听话,可不能由着她这般下去。”赵祁川摩挲着手里的珠子,眯眼看着满室跳跃的烛光,语调幽幽道。

    晏晚晚从赵祁川那儿出来之后,便又径自去了邵钰的那处私宅,谁知却是扑了个空。

    官银案如今正在三司会审,邵钰官拜刑部郎中,自是很忙。

    赵祁川与邵钰这两头,她都互相瞒着。是因着她不信赵祁川,哪怕当初助她逃过朝廷搜捕,哪怕这些年在背后帮助她将过去抹得干干净净的人都是赵祁川。哪怕赵祁川甚至拿出了几封沈南烛的亲笔书信,证明他所言不虚,他确实与萧衍夫妇私交甚笃,可除了那一声叔父,她始终做不到对此人毫无保留。

    更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将萧让暴露在他面前。

    至于邵钰......她亦是瞒了他不少的事儿,还有言徵......晏晚晚嘴角勾起苦笑,她又对谁真正坦诚过呢?不只,他们对她,又何尝不是一样?说到底,背负着血仇与秘密,便注定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她做不到全然的信任与依赖,旁人对她亦然。

    这或许才是成年人的世界,现实却又残忍。

    第二日清早,消失了几日的日头破云而出,阴霾散尽,日华初显。

    言徵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进了诏狱中深锁的一间牢室,也就是那日陈儒身死之地,他当时便命人将这牢室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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