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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看一卷春秋……不是,春秋典故的时候,曾看过一个故事,名为伤仲永。”

    “说,有个孩子名叫仲永,自小聪慧,家中世代农耕,未尝有先学者,至五岁时,仲永忽而啼哭求书,他的他的父亲异之,借书与观,谁知道一看就会,甚至能写,所写诗歌和成年儒者不相伯仲。”

    “因此,被乡里广为流传,这孩子甚至可以用诗歌来养其父母……”

    刘先一听兴趣更浓了,这不就是我家不疑吗?

    少年异才,为乡里多人所慕,于是十里八乡的贤士均慕名而来,想要辨别传说之真伪,于是自己也因此更得交友广泛,一年来夸赞不少。

    此次来许都,一来是带侄儿不疑出门见见世面,二来也是想着许都贤才家族很多,若是能将名声传到这里,以后又不失为一条出路。

    毕竟,自小若是能有声名,对以后入学、出仕定然也有好处。

    于是,他笑眯眯的认真听张韩说接下来的故事。

    张韩顿了顿道:“其父自豪于此,每每有人来访,便让仲永出去相见,而后赋诗取乐,博得满堂喝彩,周围邻居都夸赞其才。”

    “如此,数年后,仲永长大成人,其所写诗文篇赋,依旧还能成文,却不能与同侪相提并论,只是平庸之作。”

    刘先听到这眉头紧皱,感觉不对劲了,这故事好像在讽刺我,不确定,再听听。

    “又过数年,此子耕地农作,已不再沾染诗书学说,泯然众人矣,最终也只成一个庄稼汉而已,先生,这个故事你可曾听过?”

    “未曾……”刘先木然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是你现编的,但是我又没有证据。

    他狐疑的看向张韩,不知不觉额头已有汗珠流下,道:“不知君侯说起这故事,是何意……”

    “嗯……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太过在意,”张韩轻笑着,看向左右问道:“诸位可知晓,这孩子为什么会泯然众人。”

    这故事不光是刘先,连在陪同位置上跽坐的贾诩也若有所思,轻抚胡须以思考张韩说这故事的含义所在。

    听到问话之后,双眼一亮笑道:“因为其父只知带子以讨封赏,没有令其学,如此只当作讨乐得赞的把戏,未能善用其天资也,数年后,不得一流学问教导,自然才能退与常人无二。”

    “哈哈哈……”刘先大笑抚须,脸颊左右缓摇,道:“君侯乃是以此理,告诫我不可因此而废学,埋没了不疑之天资。”

    “君侯有心了,在下心中谨记……”刘先拱手鞠躬下去,颇有礼节,不过心中却不以为然。

    不疑和那故事中的仲永不同,这孩子早已明事理,知晓勤学方为上,不会过于贪玩。

    是以张韩所说的这个故事,或许并不会发生在不疑的身上。

    张韩微微一笑,摇头道:“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归根究底我不是想说这个。”

    刘先和贾诩都看了过来,不理解张韩何意。

    他接着道:“他之所以会泯然众人,其实根本原因是没有一个好爹。”

    “我麾下以前也有一个少年天才,先生恐怕也听说过,杨修,杨德祖。”

    “人家少时就有盛名,也是过目不忘、出口成章,几岁就能品评天下人物的天资,他爹吹了这么多年,怎么不见杨修泯然众人?”

    “就是因为仲永,没有一位三公父亲!”

    “这……”刘先呆愣当场,他一时心中迷茫,只觉得这话居然还听有道理,他竟不知如何反驳。

    绝了,泯然众人的原因不是不好学,不是不笃行,是没有好爹……这又是什么歪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君侯这思想,和常人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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