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律拿下。

    这些天就已经有几个家伙被抓去大木观吃斋饭了。

    陈平安以心声问道:“乌大侠,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乌江点头道:“他们都来自松籁国最南边的蛮夷之地,男的,叫袁黄,是个你们这些山上炼气士所谓的修道天才,但是精通枪术,好像是家学,武技相当不俗,都说他枪法直追臂圣程元山,前几年拒绝了湖山派的招徕。女的,是叠叶山神庙的山神娘娘,真名不清楚,当地百姓都喊她绿腰娘娘,祠庙名字文绉绉的,叫什么乞花场。”

    袁黄是少年游侠出身,家破人亡,曾经手刃仇寇,雪片大如掌的深夜中,少年拖枪潜行夜袭,进入一处军镇官邸内戳中仇家的头颅,再将其跺下,袁黄最后找来一条长达数丈的长绳,一端拴仇家头颅,一端系发髻,拖枪狂奔在雪夜中,身形快过箭矢,马驰不及。

    好个解冤雪耻取人头。

    乌江继续说道:“袁黄有个名气更大的朋友,矮个子,最喜欢多管闲事,专管那种跟他无关的不平事,就是每次出手极狠辣,不是拦腰斩断就是剁掉双腿,吴阙知道吧,与我一样用刀的,好几个徒子徒孙就被此人宰了,吴阙也没敢放个屁,倒不是打不过,估摸着还是不愿意招惹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亡命徒吧,师父说过,有了名气和门派的江户前辈,大多如此,年纪越大就胆子越小,今天的年轻人以后成了江湖名宿,也是一样的,师父教了我刀法,没什么要求,更不求回报,只是让我以后别变成这样,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一直没想着开设武馆,或是投靠哪个朝廷,不跟人要权要钱要地盘要女人,才可以天不管地不管,更自由。”

    说了这么多的乌江,转头问道:“哥们,咱们都是走江湖的,出门在外,首要宗旨是啥?”

    我都这么坦诚了,你就不能透个底?给句准话,再请喝酒?

    陈平安笑答道:“以诚待人。”

    乌江默然。

    这个用刀的年轻高手,额头霎时间都是细密汗水。

    只因为唯一一次跟着师父,觐见那位当教主的师公。

    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在那弯来绕去的魔教总坛,与印象中的戒备森严、白骨累累、哀嚎遍地……都不沾边,一路山清水秀,亭台阁楼,多是莺莺燕燕的漂亮女子,当初少年都误以为自己走入一处仙境脂粉堆。等到少年瞧见那位“师公”,更是别扭,只见对方既不是鹤发童颜的老人,也不是身材魁梧的男子,更像个出身优越的世家子弟,而且比那些先前路上瞧见的女子更……好看。

    年轻男子,头别一枚金簪,穿着一件宽松的雪白长袍,脱了靴子,盘腿坐在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龙椅之上。

    看着那个站在门口跪地磕头的拘谨少年。

    陆台笑眯眯问道:“少年郎,长得跟一块黑炭似的,不错不错,这就很讨喜了。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答错了,我就让陶斜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答得还凑合,就别喊师公了,不过好歹能够全须全尾,从哪里来走哪里去,答得好,我就传你几手你师父都要流哈喇子的绝学,七境武夫,指日可待。”

    “你觉得一个人行走江湖,要秉持个什么宗旨?”

    少年早就被吓傻了。

    陶斜阳咳嗽一声,以此提醒跪地不起的少年,教主问你话呢。

    少年这才回过神,颤声道:“活下去。”

    陆台揉着下巴,“勉勉强强,凑合吧。”

    “记住了,行走江湖,以诚待人。”

    “记住了?”

    黝黑少年牙齿打颤,“回禀教主大人,记下了。”

    他抬了抬下巴,一位捧匣侍女,从袖中摸出一本武学秘籍,随手丢给门口的少年。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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